身后传来宋沛的咆哮声,吓的宋芷缩着脑袋躲进他怀里。
从阳在身后载着巧玉面无表情跟在沈君安身后,巧玉畏畏缩缩的坐在马背上大气也不敢出,生怕从阳将她丢下去,毕竟当初从漠洲回来的路上,就被他丢过一次。
宋芷出声问他:“哥哥好像很生气。”
“不管他,总不能让他带你回去,亲兄妹也不行。”
她还是头一次听见说这样霸道不讲理的话,她咧嘴偷笑,可嘴上的伤口疼的她赶紧收敛笑意。
沈君安听见她疼的吸气的声音,暗自发笑。
等她回到将军府照铜镜后,终于明白为什么宋沛那么生气了,那么明显的牙印,只要仔细看一眼就能看出来!
脑海里逐渐出现一些零碎的片段,以至于第二日出发时,她都还不好意思同他见面。
终于在六月初,沈君安携两万大军从青川出发回京。
他本想让赵齐一同回京,然后让大理寺重新彻查当初他被诬陷一事。
但赵齐却选择留在青川,想着在这里开一家私塾,不仅桃桃能继续读书识字,还能让更多的孩子接受教育。
于他来说,教书育人是最好的结局。沈君安尊重他的选择,不做强求。
在他们出发那一日,沈君安便私下派人将白玉雕花簪送去俞城交还给江北戈。
从此以后,江北戈与宋芷便再无瓜葛。
而江北戈听召回到俞城后,整个人愈发阴郁起来。
反观叶知夏知道宋芷与沈君安团聚并且已经在回丰城的路上时,高兴的彻夜未眠。
第二日便挑了礼物托人送去丰城,算着宋芷到丰城时应该就能收到。
只不过,这礼物却被江北戈的人在半道给劫了回来。
为此江北戈在留芳阁里发了好大一通火,将里头的东西砸的零零碎碎。掉在地上的信件吸引了他的视线,他拿起信件展开细细看了一遍。
江北戈双眼猩红的离开了留芳阁,手中的信件也被他用内力震的粉碎。
莲姬被他随便找了个理由废了一身武功,从此只能真的做一名普通婢女。
最后调查出来信件是叶知夏帮忙送出的,气的他立马进宫当面质问叶知夏。
“殿下!殿下!贵妃娘娘已经歇下了,有什么明日再说吧,殿下!”
悠然宫外的守夜宫女哪里拦得住江北戈,他目视前方,疾步朝悠然宫主殿走去。
殿内灯火通明,隐约能看见屋内的人影。
“滚开!若再拦着本殿下,本殿下便剐了你。”
宫女被他盯的双腿打颤,正进退两难时殿内传来叶知夏的声音。
“退下吧,让他进来。”
宫女顿时瘫坐在地,江北戈抬脚将宫女踢到一旁,推门而入。
“您可真是我的好母妃,合伙算计自己的亲儿子。帮着别人将自己儿媳妇都算计出去了,母妃您到底是为什么?”
叶知夏抬眸淡漠的看着他,喃喃道。
“太像了,你跟你父皇真的太像了。为达目的用尽一切手段,喜怒哀乐全凭自己,视他人如玩物一般。”
“这就是您帮着阿芷送信的理由?”
“她不爱你。”
“那是我们的事!与母妃有何干?她不爱我又如何?母妃您不是也不爱父皇吗?现如今不也照样日日留在这深宫内伴他身侧?不也照样为他生儿育女有了我吗!为什么父皇可以,我不行?还是说因为父皇是九五至尊,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是不是只要我坐上那个位置,也能像父皇那般,将心爱的人留在身边!”
江北戈从未如此失态过,他每说一句便刺痛叶知夏一分。
叶知夏难得对他露出几分怜爱的眼神,却被他讥讽道。
“母妃如今这般神情看着儿子做甚,可怜我吗?还是心疼我?不,母妃又怎么会心疼我,儿时儿子那样乖巧的讨母妃欢心,母妃都不曾正眼好生看过儿子一眼,如今又怎会心疼我。”
江北戈讥讽的神情和语气,让叶知夏又想起他父皇的模样。
每每不顺他心意的时候,他便也是这样的神情和语气嘲讽自己,说自己心里还想着年少相识的那个人。
“母妃既然不喜欢我,当初为什么不干脆把我杀了?不喜欢我就要帮着外人算计我,母妃可知她对我来说有多重要!您到底为什么!”
她记得上次听见他的哭腔还是在他三岁那年,因为染上风寒难受,闹着想要自己抱抱他,结果被自己推开。事后回到嬷嬷身边,小奶音带着哭腔问嬷嬷为什么。
江北戈是四月生的,正是桃花盛开的季节,如今他已经十九了。
十九岁的少年已经长的比自己高出许多了,她看他时都需要抬头才行。
可此时明明应该高大如靠山一般的他,却隐忍着哭腔像极了三岁时江北戈。
她怎么会不爱他呢,她辛苦怀胎十月将他带来这个世界上,怎么舍得不爱他。
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