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尸渲染成尸山血海了。

死尸堆在死尸身上，堆成小山。

鲜血从尸体中渗透出来，逐渐的汇聚成一条条小溪。

这个场景显然是人间炼狱。

地狱空空，魔鬼在人间。

“夫君，这个会不会有些过了？”

钟离夏兰走到秦云身边，两人肩并着肩，她低声道。

“那你可曾想过，若是我们这一战输了，整个阳涡神朝，又会比这些士兵好到哪里去？”秦云沉默了一晌，才开口道。

钟离夏兰嗅着空气中厚重的血腥气，一时之间无言。

她捋了捋飘扬的鬓角，一时之间有些茫然。

“将这些尸体给焚烧掉吧，这也算我送他们的最后一程了。”

秦云手中扬起一团烈火，朝着尸体扔了去。

倏然间，熊熊烈火升腾，血气被蒸发干净，尸体在烈火中，成为飞灰。

秦云微微侧目，望着钟离夏兰眸中的茫然，并未开解。

他和钟离夏兰始终是不同的，后者是一个神朝的公主，自诞下之时，便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而他秦云？

从微末中崛起，这有限的一生都在厮杀、都在算计。

秦云扪心自问。

他不算坏的流油的人，同样也不是老好人。

或者他居于正中，是一个亦正亦邪的修士。

旁人对他好，他自然也不会吝啬发散对旁人的善意，若旁人嫌他弱小，欺辱他，那么他也不会惯着对方。

“夫君，我想通了。”

钟离夏兰吐出一口浊气，美眸中的茫然之色进阶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清明。

她已经想通了，若是今天他们阳涡神朝败了。

她这个亡国公主估计只会更惨，而居于皇城中的父皇，钟离天南下场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想通便好，这世间诸多事情，本就如此。”

秦云安慰一声，随后启程班师回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