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闵夏早起收拾了一下,就让青川带着那樽白玉送子观音像出发去了闵家。
本以为闵家举办的是宴会,应当还会有别人来,没想到偌大的府门口就她一辆马车。
闵静雅还特意在门口迎接。
因为闵静雅还没有正式嫁给齐云,算不上是云王侧妃,而她有诰命在身,闵静雅还得向她行礼。
闵静雅几步上前热络的拉着她的手,“听闻言夫人是江南来的,早就想见见你了,我们年纪相仿,肯定能合得来。”
听到她的声音,闵夏只觉得反胃。
梦回上一世,她也是这般与自己说话的,只不过自己是瘫坐在地上,闵静雅则是高高在上安,自己衣衫褴褛,闵静雅身着华服。
每每听到闵静雅的声音,就让她回想起瑜哥儿。
整整五年,她在临死才看到了瑜哥儿的尸体。
她自认高尚,不会对一个孩子下手,但闵静雅和齐云的命,她是非要不可。只是她也不会给这个孩子卷土重来的机会。
不着痕迹的收回了手,闵夏双拳紧握,端起一副假笑,“世上年纪相仿的人多了去了,照你这说法岂不是人人都合得来?”
闵静雅面色一僵,本就是随口一说
的场面话,怎么这人就当真了。
“言夫人所言极是,合不合得来,多相处一段日子就知道了。”
说着,带着人去了内院。
“本以为是个什么宴会,没想到闵二小姐是只邀请了我啊。”
这个“闵二小姐”让闵静雅神色一僵,很快恢复如常,“往日里那种宴会人多,大家聚在一起不是比这就是比那的,都不能好好说说话。早就听闻言夫人的大名了,这才请你过府一叙。”
顿了顿,接着开口,“实不相瞒,此次请言夫人来,也是有事相求。”
“什么事?”闵夏挑眉。
闵静雅笑了笑,“这个我们待会儿再说,容我先去更衣。”
闵夏心里冷笑了两声,闵静雅这是将她带到了以前她住的院子里。
此事闵静雅已经到她原本的房间更衣去了,她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打量着这个她无比熟悉的院子。
她知道闵静雅应当是在试探她,只是这手段算不得高明,甚至比不上齐云得一半。
不出一刻钟,闵静雅新换了一件淡紫色的衣裙出来,拉着她坐在院子里话家常。
闵夏开口,“听说皇上已经给云王殿下与二小姐赐婚了,我前些日子正好得了一樽
送子观音,祝二小姐与云王殿下早生贵子。”
说完,一旁的青川将那樽松子观音送了过去,还贴心的将盒子的盖子打开了。
闵静雅面色僵硬,过了好一会儿才缓和过来,让丫鬟将东西收了进去,“多谢言夫人。”
好端端的送她送子观音,不是在笑她已经怀孕的事情?
再者,婚宴上她怀孕的事情本不会暴露,也是夏晚意说的。
闵静雅如是想着,越来越觉得眼前的人是故意恶心她的。
“正如言夫人所言,我不日就将与云王殿下大婚,这些日子都在绣嫁衣,想要请教一下言夫人苏绣的绣法,能不能给我演示一下。”
丫鬟将早已准备好的工具呈了上来。
闵夏笑了笑,眼底的嘲讽毫不掩饰,“闵二小姐是京城的大家闺秀,嫁衣竟然还亲自绣苏绣。”
“不过是想涨涨见识罢了。”闵静雅手中的帕子都快被搅烂了,她知道这个理由是有些牵强,但总比找不出理由好。
再者,试探闵夏是云王交给她的任务,她必须去做。
“我倒是真想给闵二姑娘演示一番,只可惜……”说着,她举了举手上的右手。
伤口虽说已经结痂了,但可以看出这个
伤还是很严重的人,绝对不能做刺绣这种精细的活儿。
“那真是遗憾。”
“虽然赶不上闵二姑娘的婚礼,但来日你孩子满月宴,我定会送上苏绣衣服。”
“嘘。”闵静雅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姐姐这话以后断不可再说了,皇上已经下了封口令,若是谁再次提及,就是违抗圣命,要被杀头的。”
面对闵夏几次三番的提及她肚子里的孩子,闵静雅实在是忍不住了。
闵夏点头表示自己明白,“闵二小姐可是将我当做大小姐了,不知这一声姐姐从何算起。”
闻言,闵静雅像是被触及到了什么伤心事一般,微微叹了口气,“一时口误,我差点以为是姐姐在同我说话。我与姐姐自幼姐妹情深,她突然离世,对我的打击还真是不小。姐姐在时就常说我们姐妹二人一同嫁与殿下,效仿娥皇女英,也算是一段佳话。”
这话说得可真算没脸没皮了,算算日子,闵静雅肚子里的孩子是在闵夏大婚前怀上的。
“如今姐姐没了,我心里的苦倒是说不出了。今日一见言夫人,觉得甚是亲切,不若我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