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子与男子自古便是不同,男子可以自己出去立一番事业,女子却只能未嫁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真真是没有一点选择的余地。生活在娘家的时间不过区区十几载,未来几十年都要生活在夫家。若是夫家能好好相待就罢了,若是不能,这往后的日子可就难过了。”
“只是纵观历史,抛妻弃子,宠妾灭妻的男子不在少数,女子的生活天生就是要比男子艰难一些。”
张贵妃揉了揉额头,叹了一声气,好似真的在为戏文里的小姐鸣不平一般。
闵夏叹了口气,佯装附和道,“娘娘说得对,女子的生活确实要比男子艰难。看那杀妻灭嗣的陈世美就明白了。”
张贵妃见她这般态度,内心很是满意,“女子若是自己拥有了权势,恐怕就是另一番光景了。那陈世美不就是攀上了公主才抛弃发妻的吗?”
“娘娘这话在理,只可惜女子拥有权势,这是何等的难啊。”闵夏又叹了口气。
张贵妃接着道,“确实是要难一些,但也不是没有先例啊。先帝在位时,忠义候夫人不就是检举忠义候想要造反,因此被判和离,封为郡主吗?忠义候一家都未能逃脱法网,但她一个人在封地过得倒是逍遥快活。”
闻言,闵夏瞬间
明白了,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她啊。
张贵妃看了眼天色,后知后觉,“哟,这时候也不早了,翠柳送言夫人出宫去吧,再晚宫门就改落锁了。”
闵夏似是没有听懂张贵妃的话一般,“那臣妇就告退了,多谢娘娘今日搭救之恩。”
翠柳早在一旁等候多时,带着她往宫外走去,身后十步左右的距离跟着一众的小宫女,宫女端着的托盘上,放着张贵妃给她准备的绸缎。
眼看了离后宫有些距离了,翠柳这才走在了闵夏旁边来。
“言夫人,我们家娘娘对你真好,这些料子是前些日子蜀地进献的,拢共就这么几匹,连皇后宫中都是没有的。”
闵夏莞尔一笑,“多谢贵妃娘娘抬爱,若不是娘娘,恐怕我今日就是被抬着出宫了。”
“娘娘这是拿夫人您当作自己人来看待,不求回报,只求夫人夫人日后不要忘了娘娘对您的好就行了。”翠柳贴心的说着体己话。
“臣妇知晓,娘娘将臣妇当做自己人,臣妇感激不尽。”
眼看着到了宫门口,翠柳停住了脚步,“奴婢就不送夫人了。”
出了宫门,门口孤零零停着一辆马车,青川站在旁边翘首以盼,都快成为一座望夫石了。
见她出了宫门,这才快步上前,“夫人
您没事吧?”
“我没事,先回府吧。”
她上了马车就瘫软的坐在了主位,身下有小毯子垫着,倒是暖和了不少。
青川给她倒了杯热茶,喝完倒是她只觉得肚子舒服了一些。
回府以后,青川连忙张罗着准备膳食。
闵夏坐在桌前,双手撑着脑袋,一点儿精气神都没有。
“皇后有为难你吗?”言开霁问着。
闵夏点了点头,“我一进宫就给我安了个罪名,喊打喊杀的,烦死了。”
听到这话,言开霁不由得心头一紧,见她好端端的坐在那里不像是受伤的样子,才渐渐放下心来。
他只恨自己站不起来,连护她周全都做不到。
看在言府和他的面子上,那些人不敢拿闵夏怎么样,但刁难却是少不了的。
“皇后责罚你了吗?”
闵夏摇头,“没有,被张贵妃解救了。”
“张贵妃?”言开霁皱眉。
言家与张家并无交往,张贵妃此人城府较深,怎么可能为她说话?
“张贵妃还和我说了很多话,我估摸着是想我替她办什么事情吧,不过她也没说明白。”
闵夏下意识的隐瞒了张贵妃和她说的那些话,她与言开霁本就是合作关系,这些话说出来万一使两人之间生了龃龉就不好了,反正她也不
会听张贵妃的。
不过,张贵妃此举倒是给她敲响了警钟。
世家贵族谁家没有两个亲戚?
若是从她这里入手失败了,他们会不会再去找别人,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保不齐就有人会答应了。
闵夏皱眉,将自己的顾虑说了出来。
“我言家虽说是世家,但在朝为官的人并不多,大部分人都在老家淮扬。我爹早已派人去告诉各位叔伯,务必要约束好家中子女,也定时派人去查看,并无什么异常。”
听到这些话,闵夏才稍微放下了心来。
看来张贵妃同样是从言家其他人那里入手失败了,这才将主意打到了她的身上来。
只是张贵妃为何要同她说这些话,就不怕她告诉了言开霁与言丞相?
正思考着,眼前突然出现了一道明晃晃的东西,她定睛一看,发现是一道圣旨。
“这是什么?”
在言开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