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太极一朝失算满盘皆输,中元与北境中军的对战各有损伤,眼下肖尧的北境大军回到北王城得到喘息,而中元大军眼下正日夜急行,向着边城进发。
先不说中元之军。
中元的襄城,眼下还是一幅祥和的太平盛世。中元国都的沦陷,东黎的侵扰以及北伐的大败都未给襄城带来一丝的影响。热闹繁华的襄城还是一如既往的国泰民康。
随着北伐之战落下帷幕,夜幕也悄然降临了中原大地。襄城结束了一日的喧嚣也渐渐归于平静。一个白色的身影出现在襄城的一处街巷,身影蹒跚的步伐,跌跌撞撞。
白色的身影不是别人,正是阮儿,她亦步亦趋,在小巷中不住前行着,身后罗刹带领几个随从紧紧跟随。罗刹眼看就要追到阮儿的身后,谁知阮儿奋力一跃,跳上屋檐,罗刹连忙闪身追击而去。
罗刹正要继续追袭,忽然他似有所觉,他岂能不知襄城乃是千变堂的总舵所在,罗刹犹豫再三,还是放弃了追袭,带领部下,分散而去。
阮儿正是用尽最后的气力将罗刹等人引到千变堂的总舵,随着阮儿的接近,一座红楼附近,几个幻彩的女子迅速向她飞来。阮儿终于得救了。
下一刻阮儿依偎在阮玲珑的怀中,阮玲珑小心翼翼地将她身上所中的暗影神针一枚枚取下,又用内力将阮儿身上的剧毒逼出。阮儿渐渐恢复了神智。
“门主,中原大乱了!”
阮玲珑扶住阮儿,“阮儿,别着急,你慢慢说。”
“中元大军与北境对垒,本是中元占尽优势,谁知,突如其来的苗族神坛部落打乱了中元的阵脚,严龙青龙大军损失惨重,洪贲白虎大军本将破城却半途而废,宇文太极焦急奔走,显然中元出了状况。”
阮玲珑道:“宇文太极过分轻视了东黎的帝辛。此番帝辛使诈,与中元结盟,实则包藏祸心,东黎出军与朱雀大军混战一日,如今未有分晓。”
阮儿道:“阮瑶她……”
阮玲珑道:“我的好姑娘啊,你都这样了,还挂念着阮瑶,她不会有事的,朱雀大军平日里都是训练有素,虽然兵力有所欠缺,可东黎也别想在短时间内得逞。”
阮儿道:“我追查到了凡凡等人的下落,仓皇间我被他们发现了。”
阮玲珑急道:“凡凡?此人身在何处?”
阮儿道:“他此前一直隐藏在北境雪山之中,那里荒无人烟,没有人能够找到。只是眼下他又迁徙别处了。凡凡魔心已起,他正在熔炼什么,这点我还未查清,便遭到罗刹的暗算。看样子,凡凡所炼之物已然大成了。”
阮玲珑道:“一味地找寻凡凡也不是办法,我想天下如今纷乱四起必然与之有关,我等唯有静观其变,等待出手的最佳时机。”
阮玲珑停顿了下,继续道:“眼下中元大乱,安城更是一朝易主,南楚姬若芙趁乱纠结城中南楚余部杀入安乐宫,眼下安城为姬若芙所挟持,相信那宇文太极必定日夜兼行,杀回安城。”
阮儿道:“我担心的是蓉珠,她此前突然离开北境,去了苗疆,此事蹊跷。我担心是蓉珠发现了凡凡等人的勾当,惨遭对方毒手。如今蓉珠去了苗疆也有几月光景,却音信全无。”
阮玲珑深思道:“你说的不无这个可能。”
阮儿道:“开始我只当蓉珠是想……斩断情丝而回了苗疆,但眼下若是我猜测的那样,那蓉珠必然性命堪忧!”
阮玲珑道:“此事须得让灵云定夺。我们是该去找灵云了,你的毒我已化解,可内伤唯有灵云的清心咒方能治愈。”
阮儿勉强坐起身,她此刻面色苍白,全然没有了血色,“一切谨遵门主吩咐。”
同样的夜,月光被乌云蒙去了光辉。
此刻宇文太极所部中军主力撤军一路向南,向着边城进发,经过一场血战,军士们筋疲力尽,士气低落,出征前的二十五万人马经此一战损失了将近三成。若论与北境一战,战死者其实只有二成,可无奈中元匆忙退兵,伤者难以奔波几乎全然丢失,所以中元损兵远远超过北境。宇文太极心中明了但无可奈何,眼下安城告急,他怎能有片刻耽搁。
北王城一战后,白虎大军也损伤颇巨,因北王城全城死战,白虎军又是攻城一方,劣势之下白虎军最终还是几乎战胜。可就在破城那一刻,白虎军无奈放弃,这一来白虎军落荒而逃,眼看到手的战果付诸东流。洪贲满心的惋惜与悲愤。因北境大军阻截了白虎军直接向南的途径,白虎军无奈只能迂回撤退,绕行数十里方找回了原路。整军剩下半成的人马,紧追着中军的步伐行军在茫茫的草原之上。
如此中元的宇文太极的玄武军在前,白虎军在后,相继向着边城的方向而去。两军相隔一日的路程遥遥呼应。
宇文太极的前方出现层峦叠嶂的沟壑,眼看前方就是戈壁山川的地貌,大军徐徐开进狭窄的山沟,顺着山沟蜿蜒的方向,大军形成长长的纵列,如同巨蛇般在山沟中缓缓爬行。
宇文太极实在是乏了,他命大军停下步伐,朱贺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