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富银满眼羡慕侄儿有这么漂亮的女儿。
“你女儿会笑了,心疼的。”
“村长,让我六婶给你再生一个?说不定也是女儿。”
村长就两干蛋蛋儿子。
“胡扯,宁子,你下午要放炮是什么意思?”
“昨天不答应你的嘛,在河湾里铲沙堆,可不得放几炮?”
“我手里有一根硝铵药棒,你问问谁家还有,收集一些,咱一鼓气把这事儿做好。”
村长一口答应:“我家有一箱,正好用上,我还以为你说放炮是别的什么意思。”
“那行,咱下午把村里人用的沙堆推好。”
侄儿眼睛瞪他。
“银叔,你到哪儿搞的硝铵药棒?你卖村里人钱?”
“一棒一块,不贵,大家春上拉沙子用得着。”
何宁把一碗饭几口吃完,碗放回桌子上,抱起悦悦摇啊摇。
村长把吃完饭的碗放桌上,再说一句:“那说好了啊,今儿下午咱推沙子,我把药包提前弄好。”
村长往出走,李娟刚好端着炒出来的一碟土豆丝从厨房出来。
“银叔,还没吃好呢咋就走呀?”
李娟是一脸笑问候村长。
“不吃了不吃了,你婶儿今中午也炒的韭菜鸡蛋——小心着别再倒掉了。”
何富银说这话时呵呵笑。
再补充一句:“小两口真好!”
身子出了大门。
李娟脸色悠忽一下红。
进屋把菜碟放桌子上。
“宁子你过来!”
口气里真的生气了。
何宁抱着悦悦,走到老婆跟前:“咋了老婆?”
“你不要一回来一进门抱着我亲好不好,村长笑话咱俩呢。”
“村长那是夸咱俩。”
李红梅推开大门进来,喊一声:“娟,宁子?”
“哎,梅姑,正吃饭呢,你进来。”
李红梅脸色有些不好,一个手扶在腰上,呲牙忍一下痛。
叫何宁搭把手,给红骡子铡干草。
“梅姑,把你孙女抱上哄一会,我吃完这一碗饭咱就走。”
李红梅忍着腰痛,伸过来胳膊把小悦悦抱住。
嘴上稀罕:“心疼的哟,眼睛一天比一天大了。”
就着刚炒出来的土豆丝,何宁两三口又吃一碗饭。
抱起文文出门。
“走吧梅姑,铡草可不得一个多小时。”
李红梅把小悦悦的襁褓轻轻放桌子上,慢慢转身。
何宁压根儿就没注意到梅姑脸上的痛苦表情。
出了大门,李红梅提醒何宁一句:“宁子,让文文自己走,娃抱软掉了。”
梅姑说的对,不能老抱儿子。
放下来屁股上拍一巴掌。
“儿子,往前跑,爸爸在你屁股后面追,看能追上你不。”
“嗖”一下,小文文跑到了梅姑奶奶家大门口。
“爸——爸——你追呀!”
何宁跟梅姑说话,顾不着追儿子。
糜子草谷子草一捆一捆在麦场上晒了一上午。
李红梅蹲下身扶草捆子,何宁扶铡刀,咔擦咔擦四五下一捆。
寸草铡三刀,不添精料也长膘。
哪有一寸铡三刀,李红梅知道何宁下午忙,胡乱铡一通。
“梅姑,再短点儿,不急这一时半会儿。”
“哪有时间铡那么短,你还要干别的事,忙的很。”
一大片干草捆子,即便铡一乍长也花费大半天时间。
红骡子吃一个多月的饲草。
小文文在草垛周围转着玩儿,抽一根谷草杆甩来甩去。
过两分钟嘴里喊一嗓子“爸——爸——”。
长长的一声答应:“哎——爸爸在呢,你乖乖玩。”
满麦场是儿子叫爸爸声,爸爸答应儿子声。
前面隔墙上,邻居家小媳妇脑袋往这儿瞅了一眼。
王家小媳妇。
跟王元旦是一个家族,但血缘上远了。
王家小媳妇老扒在墙头跟李红梅聊会儿天,关系不错。
看铡草的人是何宁,没好意思搭腔。
“梅姑,我姑父呢?”
“修羊角湾地边水渠,村长在大喇叭上喊话安顿的,谁家地边的水渠谁家修开,浇水的时候不耽搁。”
何宁应声:“我家五亩地水渠,我还没顾上修呢,今儿下午没时间,明天早上我去修。”
“宁子,你姑父修的就是你家地边水渠。”
“啊?我没安顿我姑父修我家水渠呀。”
“你不是答应了给我家开三轮车拉沙子嘛,你姑父给你修水渠,早上去叫你了,娟说你去煤矿上卖羊肉了。”
一捆草扶完,李红梅慢慢转身再抱一捆,慢慢转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