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子呢，娃舅呢？你猜我村长丈人爹收了多少钱？咦，村长没进来吗？他刚才出来了，这会儿跑谁家去了？”

何燕瞪眼骂：“什么收了多少钱？你小点儿声行不行？瞎嚷嚷什么！”

张东平给老婆笑。

“这会儿院子里又没别人，怕什么锤子，我问你呢，咱娃舅跑哪儿去了？”

三轮车在外面响，开进院子里，熄了火。

何宁说一句：“姐夫，我教你学会开三轮车，有个啥事儿你好帮我跑一趟。”

张东平坐到三轮上，把档杆子上下乱扳一通，说一句：“好了，学会了，保证把你姐拉会小水村里去。”

再问一声：“你们村长把账给你交了？”

张东平说的是今天收的礼金。

“没有啊！我这半天没见村长。”

张东平一拍大腿，骂一句:“我村长丈人爹跑哪儿去了。”

又嚷嚷:“宁子，你们村长太够意思了，没来上礼的几家人，他上门去收了，一家子十块。”

“啥？村长上门收礼？他也能真干得出来。”

院子里人大部分散掉的那会儿，村长把钢笔往上衣兜里一插。

给何宁说一句：“宁子，有十几家人没上礼，可我明明看见他家妇人娃娃坐在桌子上吃饭，简直不要脸。”

村长挨家转，十几家没上礼的人家非要来十块。

何宁心里揪。

村长干什么呀这是？

当收电费呢。

“瞎折腾，他收的钱我不要了。”

何富银刚好从大门外进来。

“宁子，我怎么瞎折腾？你出五千块，其他人安安心心浇水，凭什么？”

“明说，趁着你这次事情，我就是要给你把五千块钱收上来。”

“管他谁说什么，说求去！”

红色情薄和一把用皮筋紧好的钱递给何宁。

“九百五十块，加昨天的八百六十块，咱村人每家基本上都出了十块钱，王家三户没出，我非给你要回来。”

何宁心里不是滋味。

何富银再说一句：“还有三千，给我两年时间，我想办法把这三千块钱给你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