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应下:“好。”
沈经年微微一笑:“不用紧张,都是家里人,难相处的你上次也见过了,这次无视他们就好,以后也不经常见面。”
“她们不敢为难你,不过要是突然变了,我人在那里,也不会有事的。”
关青禾:“……行。”
说起来,他还真是履行了当初婚前的承诺,不需要和妯娌多相处,扯鸡毛蒜皮的事。
不过……
之前沈经年的两个嫂子那番话明里暗里是自己不配与她们的儿子结婚。
现在自己与沈经年结婚,今晚见面,恐怕会有些尴尬。
当然,关青禾觉得自己不会。
她问心无愧,况且沈经年说得也对,婚约本就没有指定是她们的儿子。
回家后,沈经年一眼看见屋子里的花瓶。
他静静看了几秒,转过脸,看着正在脱镯子与耳环的关青禾:“怎么不插花?”
关青禾从镜子里瞥过来,“这养花哪里合适了。”
沈经年说:“该发挥它原有的价值,不过现在是你的,你想怎么用都可以。”
关青禾可不敢用文物养花,忽然想起什么,语气轻快起来:“不如,今年捐赠给博物馆吧。”
沈经年轻笑:“沈太太要与我一起?”
关青禾摘下耳环,转过来正对他坐着:“嗯,留在我这太浪费,送去博物馆还能给别人看。”
这么一想好像非常好。
“你今年什么时候捐赠?”关青禾兴致勃勃问。
“往年都是十一月份,将近年底。”沈经年难得见她这样兴奋,唇角扬起:“快了。”
关青禾点点头:“那你到时候记得告诉我。”
沈经年眸色沉沉,嗓音清冽,缓声:“自然,别人不说,肯定要告诉沈太太。”
听久了沈太太,关青禾都免疫了。
随他去叫吧。
这么一段时间的相处,她也熟稔他的性格,虽然斯文,但调侃起人来也不手软。
撩人时更是。
表面上的喜好文雅,私底下的一些癖好虽然没有什么,但也令人意想不到。还好自己把面具藏了起来。
用一次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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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便到了两天后。
因为要见长辈们,关青禾挑了一身不出错的倒大袖月牙白旗袍,刺绣是牡丹国色,布料自带暗纹提花。
至于头发,只用简单的木簪绾起。
小苏见多了,也不免惊艳:“青禾姐穿旗袍真是有韵味。”
关青禾笑问:“我难道穿其他裙子就没有吗?”
小苏说:“您穿长裙的时候有一种清冷感,但是旗袍不一样,每一种颜色都穿出一种感觉,太特殊了。”
“不信你问周谦。”她找同伙。
周谦啊一声:“我只知道好看。”
关青禾弯唇:“行了,准备演出吧。”
进入九月之后,气温虽有降低,但依旧是炎热的,太阳下山后才好一点。
茶馆里当然是备有空调,如今准备的是凉茶和热茶,任由客人自己挑选。
关青禾照例唱完最后一曲,抱着琵琶回了后台,她整理了一下头发与裙子,这才拎着包包往外走。
沈经年正在等她。
关青禾上车后,以为要先去买点东西,没想到直接去往沈家老宅:“不带点礼物回去吗?”
沈经年说:“回自己家带什么。”
关青禾一想也是。
又听沈经年不急不缓道:“已经提前把喜糖送回去了。”
关青禾听了庆幸,喜糖留在家里可没人吃,送走正好,省得她烦恼该怎么吃完。
沈经年的做法太合她心意了。
于是沈先生发现,关青禾好似心情都好了不少,看他的目光也温柔如水,带上了赞赏。
他略顿,细细品味。
别的不知,沈太太这番眼神,令他心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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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宅此时人还未来全。
沈安早在两天前就收到自己母亲的通知,直接就答应了下来。
今天为了见传说中的三婶,特地提前了半小时过来的,连兄弟的局都直接拒了。
狐朋狗友们比他还吃惊:“你三叔结婚了?”
沈安得意:“是啊,以后让你们亲戚都别偶遇什么的了,我三叔名草有主了。”
等他离开,“沈经年结婚”的消息迅速在宁城这边传开,人人都想知道沈太太是谁。
“千橙他们在路上,估计要半小时。”马佩芝正与大嫂说话:“则崇也来了。”
“则崇从京市来的?”孙文秀吃惊。
沈千橙远嫁京市的秦家公子秦则崇,两家联姻结婚后,她一直在宁城工作,才调去京市。
“嗯。”马佩芝点头:“千橙是这么说的,毕竟是家宴,说让他也见见堂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