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半天,云才的额头已是血肉模糊,膝盖处的布料已被磨破。
“喂,这才只过了半天,啧啧啧,恐怕再过一天他就得磕死。”男人站在城墙上满脸笑意的望着城墙下的云才出声道。
“……”唐白白这半天无论男人说什么,都未回一句,眼光紧紧的随着那小小的身形而动,哪怕那道身形再慢,也生怕一转眼便跟丢一般。
“……”见唐白白依旧没有反应,男人不由得一阵无趣,又转过头饶有兴致的看向云才。
天色已是黑蒙蒙的,不远处燃着一堆篝火,一群赤膀子大汉围着火堆载歌载舞,欢笑声放纵的散向四周。
云才则是头都未歪一点,欢呼声是那般清晰透亮,云才却只听到脚下踩着泥土行走的沙沙声,感受到额前,膝盖上火辣辣的疼,以及心口的那一口无法舒畅的怒火,也正是这一团火,驱使着云才的身体不要停下。
“噗通”伴着一声响,云才站起的身子一个晃荡重新跌坐在了地上。
唐白白脸色一紧,不由得想要冲到云才身旁,脚下刚一动一张大手便按在了唐白白肩膀上。
“他还没死呢。”男人在一旁出声“安慰”道。
云才踉跄着从地上爬起,好似感觉到什么,转过身来,缓缓将头抬起,缓缓从嘴角挤出一个僵硬的微笑。
满脸的疲态加上那额头血肉模糊的模样。
“……”唐白白没出声,只是一双美眸中蓄久的水雾终于决堤,肆意划过脸庞啪嗒吧嗒的滴在地上。
一天……
云才已是满脸的血迹,已是不敢回头,生怕唐白白看到自己的这幅模样再哭。
一天半……
手掌也被石子磨破,一路上留下了不少血手印。
两天……
走起路来踉踉跄跄,额头上的血肉粘着几块沙石,额头已经麻木,眼前也变得血红一片。
两天半……
“还有半天啊。”男人看着城墙下走路歪歪扭扭,宛若行尸走肉的云才,不由的出声道。
这两天半下来,云才整个人便重复着走路,磕头,期间好几次都噗通一声倒在地上,但下一刻便又身体晃荡的站起来继续走。
“……”唐白白的脸颊两道泪痕在阳光下清晰可见。
终于,三天的时间过去。
男人缓步走到云才面前,云才眼前血蒙蒙一片,早已看不清前方,埋头撞在了男人身上。
“真是了不起啊,恭喜,你赢了。”男人轻飘飘的出声道。
“……”云才愣了愣,过了好一会好似才明白是什么意思,想说话身子却是一软彻底倒了下去。
“云才!!”唐白白一声尖叫,早已哭干的泪此刻重新蓄满了双眸,冲过去抱住倒下的云才。
此时的云才嘴唇开裂,满脸的鲜血,哪里还有半分活人的模样,下一刻,唐白白俯下身子,嘴里含着丹药,香甜的唇夹杂着咸咸的泪吻向云才,略微湿润了云才那干裂出血的嘴唇,缓缓将丹药渡进了云才嘴中。
“好啦,别亲了,我们还在一旁看着呢。”男人语气轻佻的说道。
唐白白这才缓缓抬起了头,用手托着云才将其平放在地上。
“我们……可以走了吗?”
男人点了点头,指了指地上的云才道:“你当然可以走了,但他必须得留下。”
“放心好了,既然通过了我的考验,我自然是不会害他的。”男人又补充道。
“考验?”唐白白微微皱眉。
“没错,你不会真的以为我打赌是为了让你留下当压寨夫人吧。”
“……”唐白白没说话,眼前这个男人太诡异了,明明年轻的过分却是那恐怖老人的师傅,明明身上没有一点灵力的波动,实力却强的吓人。
“放心,能拜我为师,绝对是他最大的机遇,你可知这世界上有多少人求着拜我为师吗?”男人说罢昂起头,一副鼻孔朝天的臭屁模样,见唐白白依旧是一脸怀疑,男人宛若变脸一般,脸上又变成了一副严肃的模样,凑到了唐白白耳边轻声低语着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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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这是……针灸?”从床上醒来的云才下意识的想要从床上爬起,结果只是微微一抬头便愣住了。
自己的身上插着数十根银针,整个活脱脱成了一个人形刺猬,就连自己的头上都有数根银针,吓得云才一时间不敢乱动。
云才不由的想起了自己原来世界的一种古老的名为针灸的东西,没想到这个世界居然也有。
“你终于醒了。”身旁突然传来一声男人的声音,云才瞥眼一看,一个男人正坐在自己的床边不知坐了多久。
“这里是哪里?”云才出声问道。
男人脸色有些疑惑,但依旧回答道:“这里是圣蛮寨啊,你傻了吗?”
圣蛮寨!云才精神一紧,连忙开口问道:“唐白白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