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淡淡的微醺。
时隔三个月,这是顾庭第一次见到坎贝尔。
顾庭:“是的,好久不见。你在喝酒吗?”
“嗯,一点点红酒。”
“为什么?是有什么应酬吗?”
身为星盟的首领,当权利收拢后,应酬必不可少,坎贝尔也不能免俗,至少在顾庭离开的这三个月时间里,他时常带着微醺的醉意摸着抽屉里的笔记本、无数次欣赏那副画,就像是他所在意的对象还在身边一般。
“没有应酬,只是有点紧张。”
银发雌虫微微抿起嘴角,神色中带着点儿显而易见的紧张感,像是有些不在意地看向顾庭,并努力装作成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你……想好了吗?”
顾庭倒是抱着联络器坐在了床上,他好整以暇地望着光屏内的银发雌虫,佯装无辜,“想好了什么?”
显然,正处于紧张阶段的坎贝尔并没有发现小雄虫的某些坏心眼,他只轻咳一声,哑声道:“就是你的答案。”
“什么答案?”
“要……要在一起吗?”
这是三个月来时时刻刻、分分秒秒都缠绕在坎贝尔思绪中的藤蔓,每一次工作后休憩的间隙,他都会忍不住幻想三个月后所能够从小雄虫那里得到的答案,是欣喜的、失望的,亦或是别的什么……
顾庭撑着下巴,他的视线绕过联络器上的光屏,缓缓落在了天窗外无尽的星光之上。
“坎贝尔,我想再听一次——你喜欢我吗?”
银发雌虫一愣,他的手指紧紧扣着杯壁,半包裹在浴袍下的巧克力色胸膛不住起伏,连呼吸声都变得有些急促。
顾庭歪了歪头,“好吗?坎贝尔,我想再听一次。”
无声的“好”被坎贝尔咽了下去,他喉头发紧,像是即将说出什么影响整个世界的言灵。
他说:“顾庭,我喜欢你。”
“嗯,我听到了。”黑发雄虫点头,“你不问问我吗?”
坎贝尔握着酒杯的手又紧了紧,“你喜……不,顾庭,要和我在一起吗?”
“好呀。”
三个月,足够顾庭想清楚了,他知道现在的自己对于坎贝尔的感情肯定不比对方的深,但他们之间往后相处的时间还有很多,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喜欢会加深,或许也会在相处中演变为爱。
几乎是在顾庭答应的瞬间,光屏后传出一声巨响,等顾庭再看过去时,便发现原本坐在光屏内的坎贝尔忽然不见了影子。
顾庭:“坎贝尔?你怎么了?”
刚刚那声巨响,顾庭听着都替银发雌虫痛。
“……我没事。”几秒钟后,刺破了身后浴袍的四对虫肢张扬着冒了出来,在浅色的光屏下和顾庭打着招呼。
“这么激动?连虫肢都放出来了?”
“唔。”坎贝尔应了一声,明明年纪是小雄虫的好几倍,但此刻他却有些沉不住气地拿起桌子上剩余的酒一饮而尽。
“——等等,这么喝不会喝醉吗?”
“没事。”在酒精的刺激下,坎贝尔终于捋平了舌头,他道:“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回来。”
顾庭眉头微动,“难道我跟在我身边的军雌没有告诉你吗?”
被戳穿的坎贝尔偏头轻咳,就算是放了顾庭离开,他也不可能真的撤下所有的视线,“他们说还有四五天就能到。”
“嗯哼。”黑发雄虫点头,“我准备先看一看,回程估计也没两天了。”
“那我等你回来。”
“好啊。”
“之后联络会正常吗?”
“当然,我们现在不已经在一起了吗?”
“那就好。”
就像是没睡醒一样,整个场景都充满了梦幻。至少在坎贝尔看来,这比他在脑海中幻想的一切乐观了很多,没有囚.禁、没有控制、没有强迫,他得到的是顾庭点头,同时也收获了自己的另一半。
“为什么我看你还有点儿可惜的样子?”顾庭忽然出声,随着时间的推移,在透过坎贝尔沉静的面庞时,他总是能够感受到一些不寻常的小情绪——大抵是某些不可言说的小爱好,那是只能被顾庭察觉到的。
“……并没有。”
显而易见的心虚。
顾庭晃了晃手指,几乎吸引了坎贝尔的全部视线,“如果坎贝尔真的有什么小爱好,或许可以列个单子,等我回来以后,会考虑是否满足一下你。”
银发雌虫几乎被顾庭的发言惊了一下,还不待他说话,便看到小雄虫在搜索引擎中输入了几个十八禁的词汇,很快各种词条和图片飞跃出来,几乎占据了大半光屏的范围。
年轻的雄虫指尖点一点、划一划,从数个看起来就令虫面红心跳的图片上略过,甚至每看到一个有兴趣的,便张嘴询问光屏另一侧的坎贝尔,“铁链太硬了,皮质长套你感觉如何?哇,这个看起来很刺激,要怎么用?坎贝尔会吗?会的话或许可以教教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