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会面就被进来的一位警察叫停了,他们在方云和邱卓的面前把冷霖带走了。
情急之下,方云立刻起身想要去抓住他,被邱卓拉了回来,“现在我们还不知道事情的具体情况,先回去再说吧。”
她不知道自己是抱着一个怎样的心情,一路拖着沉重的步子跟着邱卓去跟陈警官道了别,又去跟之前接待他们的女警道了别。
在跟那个女警道别的时候,邱卓甚至没太管她,还跟女警聊了好一会。方云坐在长椅上看着他们轻快的聊着一些有的没的,心口陡然一阵落空。
之前所有的真实相处仿佛一下子变的如此虚幻,现在再回头去想,恰有黄粱一梦的错觉。
不知道什么时候方云的眼角已经湿润,她低头擦拭了一下,然后给了自己一个释怀的微笑,起身独自离开了。
“好的,知道了,谢谢。等我办理好相关手续后可能还有麻烦您的地方,到时候还请多多指教啊。”
女警官也笑着说道:“放心吧,只要是职业允许的范围,我很乐意能够帮到邱律师。”
跟女警官道别后,邱卓一转身就发现方云不在长椅上了,心脏骤然一凛,快速跑出公安局。
他焦急的往左右路上寻找,一圈找下来后一抬头发现方云蹲在越野车屁股后面哭,连忙上去把她拉到怀里抱着安抚。
“怎么不等我自己跑出来了,还躲在这里哭?”
他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头发,安慰道:“你不用担心,天踏下来有老公给你顶着。”
方云再也忍不住在他怀里嚎啕大哭起来,邱卓整个人就慌了,“怎么了我的云,怎么突然这么难过起来,是担心冷霖的案子?”
方云靠在他的怀里,心情从所未有过的复杂纠结,他不知道怎么跟他说清楚跟他相处这段时间里的纠结心理。
她是爱他的,可是她也是不完整的,跟他的第一次落红是她自己也没有想到的事,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是这样,后来在网上搜索才了解大概是那时候自己的年龄还尚小,所以自行恢复了。
但是这也不能改变已经对她造成实质性的伤害这件事,她也不可能因为自行恢复就当这件事从来没有发生过,虽然她知道只要自己选择隐瞒他,邱卓就一定不会问。
他最多怀疑她曾今被冷连水猥亵过,可是她做不到这样子去欺骗他,更做不到不能坦诚面对自己的内心。
如果这辈子需要虚伪的活着,她之前所做的所有努力又有什么意义。
“我想跟你说说我的事。”这是方云第二次跟他提出这个话题。
邱卓很认真的看着她,满眼宠溺且心疼地说道:“虽然我已经跟你说过并不重要,但是如果你真的很想跟我倾诉,我愿意做个好听众。”
他抚开方云额头前的碎发,“不过我们现在得先回家,很晚了。回家再说给我听,好不好?”
“嗯。”
……
倚靠在床上的他们,从来没有过的如此平静不起半点波澜。
邱卓撇头看着她紧张的表情,把胳膊轻轻从她脖子下面伸了过去,轻轻一勾,将人儿搂在了怀里。
下颚抵住她的头发轻轻蹭了蹭,搂住她的手在她的胳膊上轻轻摩挲着。
“其实我知道你想跟我说什么,不就是小时候被冷连水欺负过的事嘛,对我来说真的一点也不重要。
我爱的是你这个人,无关其它,何况那件事你也是受害者,我怎么可能是那种受害者有罪论的人,该受到谴责的人应该是那些施暴者,而不是你。”
方云心口陡然一阵暖流穿过,缓缓抬头看他,他也看着她,眼神清澈纯净,没有半点涟漪,有的只有心疼和无限宠溺。
她再次软软的靠在了他的怀里,然后开始慢慢的讲起曾经的故事。
故事里有六岁女孩的无措和惶恐,疼痛和无奈;有十几岁女孩的厌恶和智慧,清白和仇恨。
有对父母爱的期待和希望,再到慢慢绝望;有对冷霖的忌惮和怀疑,再到心疼和愧疚。
说完这些,她才在她怀里蹭了蹭说道:“很小的时候我就喜欢你,但是我不敢告诉你,我怕你认为我是不良少女,因为那时候我已经被欺负过。
后来在我都快要再次将这件事情忘记的时候,突然被冷连山掳走,虽然猥亵未遂,但是经过六岁那年的事,又从冷连山口里得知父母把我卖给了冷沐做老婆,我一下子感觉整个世界都崩了。”
“然后你就不理我了。”
邱卓蹭着她的头发说:“你说那时候的你就喜欢我,但又怕我认为你是不良少女,你可知道那时候的我远远比你喜欢我更加的喜欢你了,那时候的我已经离不开你。
但是我也不敢告诉你我的心意,我也怕你嫌弃我是个忧郁的男孩,嫌疑我不阳光,嫌弃我是个没有父母疼爱的野蛮生长的男孩。”
“对不起,那时候我不该把自己受到气全部撒到你的身上,但是我真的害怕你知道这一切之后会看不起我嘲笑我,然后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