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那名男子,才摆脱萃络,也不离开,只站在原地瞧着廖听澜。
“怎么?站在这儿是想让我将你的身份公之于众吗?”廖听澜微微扫了他一眼,“跟我进来罢。”
她率先走进寝殿,下一刻,那人就跟着进来,还特别贴心地将门给关上。
发出‘啪嗒’一声响。
随后走到桌子前,十分自来熟地坐下,还给俩人一人倒了一杯茶。
廖听澜面无表情地看着对方这一系列操作,她动了动手指,怪异道:“七皇子殿下深更半夜闯女子闺房怕是不妥吧?”
男子动作一顿,索性靠在椅背上,摸着自己脸上的那张皮盯住廖听澜不解道:“你是怎么认出我的?”
廖听澜一噎,她当然不可以说自己是靠着他周身那么浓重的怨气将人给认出的啊。
只能沉默片刻,才用十分平稳的声音反问,“我还没有询问殿下为什么要伪装身份来到廖府。”
柳白渊像是根本没有听见她的问题一般,只自顾自地活在自己的思维里,“你为什么对这件事毫无反应?按照平常女子,首先不应该害怕吗?”
廖听澜深吸一口气,心里默念着自己找的,自己找的...
将戾气压制住后,她才朝着柳白渊假笑,“殿下忘了,属下和平常女子是不一样的。”
连属下这个自称都拿了出来,柳白渊忽然脑袋开窍,意识到对方好像是有点生气后,才坐直自己的身子,无奈道。
“是我应该向你解释。”说着,他朝廖听澜浅笑,“你心里是知道宫里凶杀案的幕后主使是我吧?”
他如此不按常理出牌,这完全在廖听澜的意料之外。
她甚至怀疑下一秒这位七皇子就要杀人灭口了。
而且...他也很少像刚才那样笑,素来都是一派淡然的模样,似乎世界上所有的事情对他来说,都不重要。
都说这南国最为神秘的人应当是国师苍鸽,但对于廖听澜来讲,其实,真正神秘的人应该是这位七皇子才对,若不是碰巧撞破他杀人,廖听澜还真不一定会将凶杀案与他联系起来。
明明和阿渊是同一个灵魂,但廖听澜能简单看透阿渊,却看不透这位皇子。
难不成,一个同样的灵魂不同的身份,造就的性子真的不一样吗?
“听澜在想什么?”
柳白渊的声音将她唤过神来,她摇头,“为何殿下这样说?”
“苍鸽那家伙虽然神神叨叨,但不否认此人有点真本事,若是他真的想要查出案子真凶,也不会太困难,但你和他却选择了一个解决问题最困难的方式...不过是为了替人找个替死鬼罢了。”
“这人能是谁呢?听澜,你只是祖母派来保护我的人,其实没必要对我那么好...”
柳白渊站起身,靠近廖听澜,替她整理了额前有些凌乱的发丝,“你对我越好,你整个人就越奇怪...说到这儿,听澜,咱们以前是不是认识?你好像...对我很熟悉的模样。”
他的动作温和,但指尖却散发着丝丝凉意。
柳白渊如此开门见山,让廖听澜感到意外,反应过来后,她笑着想要将这话题糊弄过去,“什么意思?殿下,你从小在皇宫内长大,我们怎么会认识...至于那案子,殿下也猜到了,太后让我保护您,我总不能看着你被安王他们抓住吧,正巧知道皇宫内那太子侍妾花纤茹暗地里害死了不少宫女给她的宠物们试毒,便想了那么个法子。”
“嗯,行吧。”柳白渊也没有追根究底,像是接受了这个解释。
廖听澜心下叹气,只觉得身心疲惫,她没有想到柳白渊这么敏锐。
但他没安静多久,又扯开嗓子问,“听澜你就不想问问我,为什么要杀那些人吗?”
闻言,廖听澜嘴里的话没过大脑,直接脱口而出,“给你的那条大蛇弄点吃的呗?”
柳白渊眨眼,“你都知道了?”
廖听澜:......她现在有点想静静。
“其实主要原因也不是这样。”他声音清雅道,“这些人之所以死都是因为他们犯点错,柳白曦每每一见着我都要用言语嘲讽,死的最多的那几人都是曾经她宫里仗着自家公主权势,莫名其妙来欺辱我和汀泊他们俩的宫婢太监。”
“甚至眼瞧着汀泊乌月长的好看,有些侍卫和太监还想着将他们二人作为禁脔,听澜,你说这样的人还有活着的必要吗?难道杀他们不是替天行道?”
“听澜,你说,我是一个坏人吗?”
廖听澜一怔。
她是想着阿渊这一世过得不如意,却没想到一位皇子身边伺候的人居然能遭受这样的对待,按照她的三观,柳白渊做的这些事非但没错,还不够狠毒。
她可不是什么观世音菩萨,反而她很记仇,并且睚眦必报。
就算柳白渊此事话中有假,那又如何,她的人,就活该踩在万人之上!
想到这儿,廖听澜嘴角微勾,“殿下说这些,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