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余人的战车士族,与四百余人的骑兵已经集结。
周建国一人登上点将台的时候,
南宫信一带着众将士集体叩拜。
“拜见王上”
高台下还跪着绑缚着南宫竹的儿子。
周建国示意众人起身以后,并没有说话。
而是在高台上缓缓的踱着步子。
周建国深知他要处理的既让奴隶们看到希望,
又要让士族们感到满意。
周建国不言语,只是来回踱着步子,让一千多人都屏住了呼吸。
南宫信一只是看着天子,他也不知道天子会如何处理。
其实南宫信一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就算天子杀了南宫竹的儿子,他也尽量去做南宫竹的工作。
周建国在台上来回踱步就是为了让士族们与奴隶们感受到他的愤怒。
也感受到他的为难。
过了片刻,周建国高声质问道,
“众将士,我们为何能以两万之众打赢申国五万之师?”
其实他们的思想工作,在周建国开过那次高层会议以后。
每一级领导都向下传导了周建国的思想主张。
那就是申国内部离心离德是他们打赢申国的关键。
众人愧疚的低下了头。
周建国继续高声说道,
“也许你们士族会认为,奴隶只是你们的财产。处置自己的财产难道还要受罚吗?”
其实这些奴隶与平民就算获得再多的战功,战争结束以后他们仍然是奴隶与平民。
只有贵族或者士族获得战功才会获得爵位。
这条鸿沟是难以逾越的,虽然千年分封制中有少数奴隶与平民越过这条线。
但是那也是少之又少,犹如沧海一粟。
周建国冷笑了几声,继续说道,
“是啊,你们士族的财产是有很多,但是你们那些田产,房屋,祖业财产是不能帮你们挡住申国大军的。他们只会引诱来更多的豺狼虎豹,守护你们财产的是你们的奴隶。”
众人只是呆呆的站立,连眼珠子都不敢晃动。
“寡人明白,你们士族重视荣誉比生命还重要。但是战前寡人就说过,当国破家亡的时候谁来传颂你的荣誉?谁来记载你的荣誉?难道要记在敌国的史书里吗?”
就在这时,南宫竹的儿子,对着周建国叩首道,
“是属下一时言语过激,并未诚心想逼死于他。请王上治罪。”
其实大道理,大家都明白。
可是很多人到了具体事情上还是跨不过自己内心的私念。
高台上的周建国,突然拔出佩剑,快速的走下高台,直奔南宫竹的儿子。
南宫信一吓的脸色惨白,众士族也是紧张的瞪大了眼睛。
南宫竹的儿子见天子提剑而来,眼神坚定,目视远方。
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周建国右手执剑,左手拎起南宫竹儿子的头发。
随即用力一划。割下了他一段头发,
众人仍是屏住呼吸呆立在那里。
周建国扔下割下的头发,大声说道,
“战前扰乱军心,本该处死。但寡人念你曾都城下力战有功,勉你一死。削发代首,贬为平民,即刻返回父亲身边,重修德行。”
南宫竹的儿子听到天子如此一判,瞬间倒地,痛哭流涕。
南宫竹的儿子不是因为没死才喜极而泣。
而是对于他而言,这比死还让他难受。
剥夺士族的荣誉就等同于杀了他一辈子坚守的心。
天子说他是无德之人,就相当于当众宣判他道德死刑。
君子之风盛行的时代,一个人被人指责是无德之人,那就是最大的侮辱与伤害了。
何况他现在是被天子指责。
那这个人的一生在这样的贵族社会里就彻底失去了生存空间。
周建国留了他一命,是为了满足他父亲的人伦之情。
南宫信一松了一口气,此人命是保住了。
但是天子的这番话会有些得罪士族阶层。
就算现在天子威信正盛,但是大战过后,这些士族的不满会更甚起来。
这些奴隶的命运说不定会更加凄惨。
一个时代的成见与认知,不是周建国几句话就能改变的。
周建国心里也明白,士族们从小接受这样的教育,他们也没有错。
周建国短剑回鞘,再次登上高台。
随即高声说道,
“士族的奴隶本与士族们为一体,寡人本想申国危机解除以后。凡是奴隶获得战功者全部免除奴籍,奴隶的原士族主人再升士族爵位一级。但是发生如此惊世骇俗的事件,令寡人心寒。”
周建国此言一出,众人眼中放出亮光。
奴隶可以免除奴籍,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