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泽的目光突然温柔了起来。
“一切都不是一蹴而就,谁也不知道初始宇宙曾经想的是什么。”
“但是当人类出现之后,初始宇宙首先看到的是无尽的可能。”
“这种心态不像父母看待孩子,那里面也许有着许多个人的想法。”
“而是像在一片空旷的茫然之中,看到了几分希望。”
“即使他们依旧蒙昧,依旧茹毛饮血,依旧用着木棒,但是初始宇宙知道,这个部落以后会壮大到无法想象。”
“也许有人会问,他凭什么知道?”
云泽笑了笑。
“那你怎么还会相信自己有未来呢?”
“初始宇宙也许没有我讲述中的那么浪漫主义,因为神性本质上是冰冷的,是依赖数据的。”
“那么数据从何而来。”
“就好像人类一样,除了躺在床上做梦,其实谁心里对自己的水平都有点数。”
“也许有人会说自命不凡。”
“但是本质上自命不凡,不就是一种对自己水平的不自信吗?”
“如果真的有那么强大,谁又会自命呢,不都是别人命的?”
“所以,人类出现的时候,初始宇宙终于彻底觉醒。”
他看向人性。
“现在你的第一个问题解决了。”
人性的目光中充斥着惊艳。
这是他第一次正面被一个人类所说服。
“所以,神明的本质到底是什么?”
云泽继续追问。
人性思索良多。
“你的说法有些推翻了我之前的某些结论。”
“但是神明的本质应当也不能用一个概括的说法来回答。”
“就好像你说的一般,神明本质上就是一种混沌模型,他们脱胎自混沌,又逐渐有序。”
“也许我们都极端化了。”
“或者说,因为我和神性的存在让你极端化了。”
“事实上无论是人性,还是神性,都是一条尺度上的极端。”
“任何存在,包括我和初始神性,都只是在这条尺度之内的存在,也许刚诞生的时候,我们曾经无限地触摸到那极端。”
“但是实际上,我们一直在这条尺度上游离。”
“没有绝对意义上的人性,也没有绝对意义上的神性。”
“所以哪怕是各个世界中的神明,他们本质上也是在这条尺度上游荡。”
“能理解吗?”
云泽点了点头。
“那继续。”
“你问我神明的本质。”
“事实上我和神性,也就是所谓的初始宇宙。”
“还有各个平行宇宙中的神性人性。”
他看向面前的神性。
“或者说各个世界的世界意识。”
目光又转向瓦罗兰特。
“我们本质上都是不一样的,这个应该很好理解。”
“所以其实哪怕我们拥有着同一个神明的头衔,但是我们的出现,工作,各种事情,甚至认知水平,都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东西。”
“也许这其中有个分工的问题。”
“我只做猜想,因为我出现的时候宇宙已经十分的...繁荣。”
“而如果想去质问神性,我也无法做到,因为神性已经几乎与虚空融为了一体。”
“那是个死心眼的家伙,遇到什么事情,就得尽力做到极致。”
云泽静静地等待后续。
“只是猜想,最开始的人类在宇宙中萌芽的时候,其实神性是一直在看待的。”
“你们人类的科学证明,人类与其他各种类人猿,有过一段时间的共同生存。”
“如果按照科学的角度看来,其实这很难做到。”
“因为人类不可能打过猩猩,双方的重量级不是一回事。”
“我们可以说是人类的高智力让他们得以存活,但是我依旧觉得,是神性从中帮助了一些东西。”
“这就好像谁是更受宠的孩子一样,也许不太公平,不过大家都知道,人类肯定比猩猩有用的多。”
“于是最开始的人类开始得以存活,随后便是我们所说的神明困境。”
“当然,神性不会明着帮助人类开挂,神性的存在决定了他也只能暗搓搓帮忙。”
“但是人类不傻,人类一定知道自己有时候的趋利避害是因为某种存在在作梗。”
“所以,最原始的信仰出现了。”
“用科学也能解释,因为无法解释的事情就全部推给神明。”
“故事到了这里,出现了偏差。”
人性抬起了头。
“那你觉得,人类会知晓初始宇宙神性的存在吗?”
云泽摇摇头。
“那这个神明,会和初始神性有关系吗?”
云泽双眼发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