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的重点依旧在于神明困境。
人性等待着云泽的回答。
却发现云泽没有继续开口。
反而饶有兴致地看着他。
“我其实真的很好奇,你和神性的关系到底是什么样的。”
“你们好像都有自己的想法,却又被迫绑在同一根绳上。”
“你们有着共同的追求,也同时使用着自己的方式努力。”
“但是故事的结局好像更加有趣,所有人都做了正确的事情,但是在结局的时候又都死了。”
“当然,真死假死是另一回事,我只是一种表达。”
“说重点,你的华夏又怎么解决了神明困境?”
初始人性好像没什么心情与云泽闲聊。
“简单啊,之前的讲述中已经给了你这个道理。”
“因为限制。”
云泽又扯到了之前的话题上。
“我之前说的其实很简单,华夏人的信仰便是刻在血脉中的对于祖先的尊敬。”
“因为几千上万年间,我们一直生活在这片土地上,这是绝大多数人都无法想象的优渥条件。”
“这也就是为什么西方人对于自己的血统十分重视,而在华夏这边,只有宠物才讲血统。”
“很简单,在支离破碎的环境下,能流传下血统便是不容易的方式,即使他们多么鼓吹契约精神,但是本质上,同样的事你面对自己儿子和别人家儿子的态度也会完全不同。”
“人本质上就是双标的。”
“所以,血缘才是最坚固的纽带,没有之一。”
“那么继续说到信仰上,你会发现一个很有趣的事情。”
“华夏其实给所有的人,都给了一个成神的机会。”
“换句话说,只要你是这个家族的人,你如果庸庸碌碌,那么死了之后也会有你的血脉去祭奠你。”
“即使没有直系亲属吧,但是亲戚家的小孩也不介意多给你烧一捆。”
“这便是最简单的信仰之一,只要你是祖先,你在后辈的眼中,其实就与神明无二。”
“我们确实是双标的人,我们向往着鼓吹者无神论,但是同时又对自己家的祖先是否存在极为确信。”
“其实这也是无神论的一点,我们不相信世界是人造的,但是家里的土地是太爷爷开垦的,家里的房子是爷爷造的,家里的家电是父亲买的。”
“那当这个普通的人也成为了祖先,他当了父亲,当了爷爷,当了太爷爷,甚至当了祖宗之后。”
“也会有人记得他的好。”
“而这也只是最普通的,最底层的逻辑。”
“哪怕对于祖先,华夏人也有自己的一套逻辑。”
“并不是年龄大,生的早就可以被足够尊敬。”
“就好像曾经看过的一个采访,有人问如果有人打华夏,你会上战场吗?”
“那个年轻人没有丝毫犹豫。”
“他说,卧槽,要是死在战场上,年年的头香都是他的。”
“我们可以玩梗般的说,没有人阻拦得住头香的诱惑。”
“但是细想想,为什么?”
“为什么那么多祖先,那么多先贤,要把头香让给你?”
“因为华夏内在的信仰。”
“你有用,你光荣,你是个伟大的人,我们就会更尊敬你。”
“这便是极为简单的道理。”
“这也就是华夏人骨子里的荣耀。”
“甚至不是为了争夺那所谓的头香,为了子孙后代的虚荣。”
“而仅仅是因为,我知道这是好事,这是荣耀的事,所以我死了也没什么,会有人记得我,会有人尊敬我。”
“而这种记忆与尊敬,与虚无缥缈的神明几乎没有任何关系,我们是因为你这个人做的事而尊敬你,并非你的血统,并非你的出身。”
人性若有所思。
“那这和神明困境又有什么关系?”
云泽笑了。
“别忘了,是人产生了神明。”
“人是宇宙的显化不假,但是人类是独立的个体,我们并非宇宙本身。”
“所以在神性掌控的本能之上,人性也会自然而然的萌芽。”
“而神明也会接收到来自人类的影响,它如同形成了一个完美的闭环。”
“现在我们来思考,神明困境的开展。”
“神明困境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在群体意识萌芽的时候,神明发现无法自由掌控人类之后。”
“换句话说,最开始的神明困境,其实只对于神性,因为神明困境萌芽的标准就是人性的出现。”
“所以神明困境在开始,本质上是神性和人性的矛盾。”
“随后,群体意识逐渐发展壮大,刚开始萌芽的人性也逐渐成熟。”
“就好像屠龙者终成恶龙一般,人性最终也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