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泽问的轻飘飘，瓦罗兰特却愣在了原地。

原来这还有这么深远的想法？

这半年来云泽到底思考了多少东西?

而且，他好像终于体会到了云泽的用心。

从一开始的浅海，超凡者，普通人。

到深海，高阶超凡者。

再到深海之下，神明的领域。

这一层层抽丝剥茧，好像圆上了一个极为隐晦的构思。

云泽继续说着。

“事实上我们可以举一个最简单的例子，云牧与柳青。”

“云牧，厨神，他可以被称之为秩序的代言，并且一切的做派都很正直，我们可以称之为善良守序。”

“柳青，谁知道他是干嘛的，但是没人能说他不强，但是强也不知道强在哪个地方，他好像一个谜团，但是总能用自己的方法，获得对自己最好的结果。”

“我们可以将其称之为，混乱邪恶。”

“事实上在风格上，我更倾向于云牧那种，毕竟我是实验中学连续两年的第一名。”

瓦罗兰特的表情跟生吃黄花鱼似的。

嘴里又腥气又骚气。

不吐不快。

云泽叹了口气。

“算了，我混乱邪恶。”

“谁也不会相信穿着长袍养渡鸦还扛镰刀的人是正义的小伙伴。”

“我们继续举例子。”

“神明，从有序到无序，最后归为有限的有序。”

“虚空，从无序到有序，最后谁也不清楚。”

“品尝层那个云泽是一个极为独特的存在，我甚至能与他沟通，于是我问他，虚空的尽头是什么？”

“他当时正琢磨怎么生吃斜阳，扭头问了我一句，宇宙的尽头是什么？”

“这是一个科学问题，也是一个哲学问题，更是一个神学问题，我去哪知道宇宙的尽头是什么？”

“你是神明，你能不能告诉我这个答案？”

瓦罗兰特被问住。

他思索了半天。

最后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

“我只是一个世界意识的残片，哪怕我是完整的，对于整座宇宙来说都是沧海一粟，蚂蚁又怎么会考虑天有多遥远？”

云泽笑了。

他从未笑得这么开心。

放肆的笑容甚至让瓦罗兰特都感觉到了几分冒犯。

“我曾经对星火城的观众们做过一个展示，那时候我觉得他们都是井底的青蛙，于是我告诉了他们人力的极限在哪里，世界到底有多么宽广。”

“因为他们连太阳都没见过。”

“不过太阳很强吗？”

“我不觉得，因为在我思索这个问题的时候，另一个我正在捧着太阳的星核考虑如何下嘴。”

“所以虽然过程有些微妙，但是我的格局又打开了一些。”

“宇宙，据人类所知，总共出现了一百三十八点二亿年。”

“而人类所出现的时间，也不过几十万年。”

“当然，这个时间也算不得短，毕竟每个世界也不一样，刚才我们还踩着比人类年龄还大的海兽身上。”

“不过一点可以明确，那就是人类对于宇宙来说，哪怕你这个神明对于宇宙来说，也仅仅是无尽星河里的一滴露水。”

“我很久之前就说过，天文学是令人谦卑的学问，因为跨度太久，我们又过于渺小。”

“不过现在我有了别的想法，也许天文学才是令人膨胀的学问。”

“我们可以用如此微小的一生，却揣度更久的跨度。”

“宇宙的尽头我们暂时放在一边，我只能告诉你一个绝对正确的事情。”

“那就是宇宙，才刚刚诞生。”

瓦罗兰特只觉得云泽疯了。

前脚刚说完一百三十亿年。

后脚又说刚诞生。

你吃书也不能就吃五百字吧？

云泽摇了摇头。

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推演。”

“我们只需要一些最简单的公式，就可以推演出许多东西来。”

“真正匪夷所思的地方要来了哦。”

云泽笑出了一嘴小白牙。

随后再次，打了个响指。

这处绝对安静的海底里，再度涌现出了更多的冥焰光点。

他们纵横交错，在瓦罗兰特与云泽面前借着钻石的散射，构造成了一副极为清晰的屏幕。

云泽叹了口气。

“可惜了，意识空间内不能直播。”

“你要不要捡起系统的工作录一下？”

瓦罗兰特一愣。

他不知道云泽要干什么。

但云泽却收到了久违的提示。

【录制已开始】

云泽笑了笑。

旋即，开始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