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空间内,云泽的表情突然有趣了许多。
他饶有兴致地看着瓦罗兰特。
“世界意识先生,我不得不承认你有时候确实很敏锐。”
“但是也许你的措辞还需要再精妙一些。”
“这并不是反骨,而是单纯的想有一些自己的东西。”
“不然我以后会变成什么样?云牧?还是柳青?或者他们两个的性格一人一半?”
瓦罗兰特倒也不急。
守望层内的风十分淡然,就好像两个人只是进行了一场有趣的远足。
远方飞来白鸟,落到云泽的胳膊上。
再与瓦罗兰特点头致意,随后继续飞远。
“你们做神明的总是喜欢走极端,受了束缚就一直要被锁下去。”
“好像神明很喜欢做这些事情,比如永远的承诺,或者永远的追随。”
“我不是说这些不好,而是我单纯的不是那种人。”
云泽手里撕着牛肉干,看向白鸟飞远的方向。
“其实云牧与柳青也清楚,所以他们其实并没有对我做出任何的限制,只是进行某些引导。”
“我不觉得这样有错,大家各取所需,如果没有任何的价值,那也只能说虎毒不食子。”
“我很庆幸,我还算有用。”
瓦罗兰特也翘起二郎腿。
“但是你还是想走出自己的道路。”
“否则这些意识的切断,这些层数,完全没有任何的必要,反而对于你的精神来说更像是负担。”
云泽笑笑。
“这和反骨区别很大。”
“对比起负担,我更想保留住他们,这样也能提醒我到底之前发生过什么。”
瓦罗兰特有些听不懂。
但他却早已与云泽绑在了一条绳上。
这些沟通,只是为了互相了解。
云泽挥了挥手。
“好了,现在说正事。”
瓦罗兰特面色一正,等着云泽的后文。
“我对途径的了解可以说有一些,但是绝对不如你这个退休神明的亲妈。”
瓦罗兰特抽抽嘴角:“世界意识不分性别。”
云泽摇摇头:“我男女都可以。”
成功对瓦罗兰特施加了时长两分钟的沉默。
“无论是海兽,深海之物,还是深海,这三条途径其实本质上都是对大海能量的应用。”
云泽看着瓦罗兰特,自动忘记了自己之前的发言。
“你之前说了一个消息,让我极为无法忽略。”
“那就是可塑性。”
“据我所知,途径的起点好像十分重要,可塑性又有什么关系?”
瓦罗兰特也无意识地撕着牛肉干。
“你以为所有人都有你这种能力?”
“把无数的途径融合起来,还不互相打架?最后甚至还能从诅咒中得到灵感,构造出这种神明都难以塑造出的意识空间?”
云泽一愣。
你夸我夸得猝不及防。
瓦罗兰特却继续说着。
“对于世界上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的人来说,进入途径,那就是一辈子的事。”
“他们没有选择的权利,当然了,对于普通人来说,哪怕用意念来掰弯汤勺,也是梦寐以求。”
“但是我们现在换一个角度来思索。”
“云先生,如果你处于这种环境之下,你会怎么想?”
云泽一愣。
瓦罗兰特好像给出了一个新的道路。
但是现在这些想法,还极为模糊。
他紧皱着眉头。
“我应该想改变?”
瓦罗兰特摇摇头。
“你还是站在高位的角度来思索。”
“你凭什么改变?你拿什么改变?”
“进入途径已经够你光宗耀祖,你竟然还想着改变?”
“云先生,你是不是起点太高了导致你根本不知道凡人们最真实的想法!?”
云泽的表情尴尬在了原地。
他没想过,有朝一日自己竟然能被一个世界意识这么说。
“试想一下,云先生,你曾经是一个乞丐,路过的小混混都能往你身上啐一口,结果有朝一日你成了强者,成了城主的座上宾,之前无数不会看你的女人抢着上你的床,残羹剩饭变成了流着肉汁的美食,你可以一眼就弄死之前瞧不起你的人,你跟我说你会想着改变吗?”
云泽愣了许久。
却还是坚持着自己的论断。
“那这和爽文有什么区别?”
瓦罗兰特嘴角带着嘲讽的笑。
“成为强者,就是爽文。”
“也许有人会真的如你所说一般想着改变。”
“但他们也许是城主的儿子,是富商的亲人,是皇室的成员,但是不可能是农民的子孙,是工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