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屋檐上,一道黑衣人影忽然急匆匆地凌空闪过,打破了黑夜的宁静,疯狂逃窜间,滴滴血珠洒落,在地上溅起朵朵梅花。
“哪里走!”
一道爆喝声响起,随之而来的是一阵急促的踏踏脚步之声,黑衣人回头间,便看见身后紧紧跟着不下于十数道穷追不舍的身影。
“该死!”
黑衣人脚下步伐不停,同时暗骂一声,本以为今晚不会出差错,没想到江家还有比他们实力还要厉害的人在,罗怀仁的情报根本不准!
在心里又狠狠骂了罗怀仁一番,这黑衣人却渐渐有些吃力起来。
只因小腿处的贯穿伤势太过严重,用内劲封住伤口固然可行,可现在已过了许久,饶是以他的实力,也快要撑不住了。
身后的江府护卫里,有几人似是看出了些许端倪,当即有人大声提醒道:“快点!他受伤了撑不了多久!”
闻言,一众护卫再度发力,双方距离缓缓拉近。
见状,这黑衣人一咬牙,不顾身上的伤势,再度发力,同时一手向身后甩出多枚瓷瓶,一时间爆出大片遮眼刺鼻烟幕。
而江府护卫哪里会怕这些,纷纷捂住口鼻护住双眼,丝毫不惧径直穿过烟幕,并且散开形成一张包围网缓缓向前方那黑衣人靠拢而去。
回头瞥见情况后,这黑衣人脸色十分难看,却又无计可施,只得忍痛埋头向前一路狂奔。
跟在这黑衣人身后的众多护卫中,陈老三亦在其中,他死死盯着其背影,脸色阴沉。
也不知道王二那边情况如何,若是少爷有个什么三长两短,那他在江家的护卫一职也算是到头了。
这该死的刺客!真是好胆!
想到此处,陈老三不由得升起一股暴怒,连带着脚下的步伐都有些变快起来。
哗啦一声响起,在黑夜中煞是响亮。
瓦片滑落,只见前方那奔逃的黑衣人终是撑不住,脚下顿时一软,自屋顶上随着瓦片一同重重摔在地上。
见状,一众护卫无不大喜,纷纷赶了过去,抽出刀刃将其团团围住,就在这黑衣人还要接着挣扎之际,陈老三率先走了上去狠狠给了两脚。
只听得躺在地上的黑衣人闷哼一声,刚要有所动作却被陈老三俯身死死捏住下巴动弹不得,以防他口中藏有毒牙自杀,紧接着陈老三又是一记掌刀击在其脖颈上将其击晕。
其他护卫这才上来将其手脚绑好,如此追捕行动算是成功。
陈老三望着地上晕过去的黑衣人,吐了口唾沫后松了口气,不知另一边的情况是否顺利。
另一边,同样的事情再度上演,一群江府护卫脸色狠厉,持刀将瘫坐在墙角的黑衣人围了个严严实实,一人上前将其打晕绑好,至此二人终是落网。
江家正厅内,四处点起灯火,几名护卫守在一旁,而平日里和和善善的江道礼此时还穿着睡袍在厅内辗转踱步,脸色好不焦急愤怒,身旁站着同样一脸严肃的秦伯。
没想到这么多年,竟然有刺客敢上门行刺,目标还是他那唯一的儿子,怎能不让他气愤!
还有没有王法了!
好在他刚刚看过自家儿子并无大碍,那两个刺客真是胆大包天,天元城多少年没出现过行径如此恶劣的事了,今晚上江家算是遇见了,破天荒的头一回!
江无心此时也坐在正厅内,身上先前夜行的衣服早已换下,他端着一盏茶水装作受到惊讶的样子,身旁紧挨着两小只,在他的要求下二女也是一副担心受怕的模样。
毕竟自家少爷的实力她们是知道的,刺客怎会伤到自家少爷,不过二女脸上的惊讶不是装的,真有人竟敢夜间行刺,当真是无法无天。
“老爹,不要着急,咱们江家的护卫肯定能抓到那两名刺客!”看着老爹在厅内来回踱步焦急的模样,江无心手中捂着茶杯在边上安慰道。
“这两个刺客定然受人指示,若是让我知道幕后之人是谁,我要让他知道我江家可不是吃素的!”
江道礼顿在原地,一手负在背后,一手紧握成拳,咬牙切齿道。
“老爷请息怒,此事不急,我们安心等着便是,请相信府上护卫。”相比于家主江道礼的愤怒,秦伯却显得有些沉默,不过那紧皱的眉头和严峻的眼神还是将其出卖。
没想到真被少爷一语成谶,他也只是顺从少爷的意思加强守卫,不曾想今晚便出事了,还是如此大事!
好在今晚夜值的人手够多,否则那两名刺客能不能追到还不好说。
屋内有人焦急,屋外也有人焦急,正是守在门外的王二,他紧紧握着腰间刀柄,双眼一直盯着正门的方向,希望能看到兄弟们押着两名刺客归来。
今晚算是给他和江府一众护卫敲响了警钟,日后夜巡时得更加小心,不能放过任何地方与角落!
踏踏踏——
忽然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闻声望去,尽管夜色昏暗,王二仍然喜上眉梢,只因他望见兄弟们扛着两道人影向这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