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娆在浴室闭眼小憩，心里乱七八糟的想了一堆，一个人独处的环境让她精神得到了松懈，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再睁眼时顾南风正黑着脸拿浴巾帮她擦身，语气冷的吓人。

“你是傻的吗？洗个澡还能在浴缸里睡着？”

曲娆头昏昏沉沉，意识也不清楚，也不知道在浴缸里待了多久，皮肤都泡皱了。

被顾南风凶了她又觉得不满，要不是他她哪会累到在浴缸里睡过去。

语气不自觉地就染上了抱怨：“你怎么这么凶。”

顾南风帮她擦头发的动作一顿，曲娆红着眼眶趴在他怀里，仍旧在抱怨。

“顾南风，你不觉得你很虚伪吗？”

“口口声声要我回到三年前，三年前的你会这样凶我？”

“狗东西，提上裤子就翻脸不认人……”

顾南风：“……？”

他下意识地去摸曲娆的头，嗯，果然是有点烫，发烧了。

怪不得开始胡言乱语。

曲娆偏头避开他的手，愤怒地瞪他。

“别碰我！你烦死人了！”

泪珠子不要钱一样的往下掉。

“我都要结婚了，你还找我做什么？”

“要不是你，我今天都该举行婚礼了。”

“我连下半辈子怎么过都想好了，都被你毁了……”

“呜呜呜，被你毁了……”

曲娆是那种心里很能藏事的性格，有些东西，只要理智还在，她是不可能说的。

顾南风之前虽然知道曲娆眼下对他不过是虚情假意，但他总觉得两人有过去的情分，总不至于相处的太差。

然而此刻，曲娆精神恍惚时的一顿情绪发泄，彻底揭下了两人之间的最后一层遮羞布。

他怔怔地看着抽噎的她，心里也不好受。

三年前他见到的曲娆要么骄纵要么胡闹，全是明媚跋扈颜色鲜明的。

又何曾像现如今这么无助的哭过？

见她不满，他也开始反思。

也许最近是他……过分了？

他沉思的时候，曲娆那边也没消停，源源不断地骂他。

顾南风一开始还好脾气地任她骂，听到逼良为娼四个字时实在是忍不住了。

“曲娆，我没那么想你。”

他无奈地帮她擦眼泪，虽然不知道她能不能听进去，但还是为自己解释。

“我没有想过作践你，你也不要作践你自己。”

曲娆闻言很豪放的一扯浴巾，指着自己身上的痕迹，泪汪汪瞪他。

“你不是作践我，那这些是什么？”

顾南风：“……”

他快速地把浴巾给她裹回去，裹得严严实实。

脑海中无数次催眠自己，这是病人，这是病人，这是病人。

他才能控制住自己不心生邪念。

“那你希望我怎么做，嗯？”

他尽量放柔了语气哄她。

曲娆可怜巴巴的吸鼻子：“那你以后，要轻一点。”

顾南风乐了，她骂的那么欢，他还以为是没以后了。

好笑地把人给抱起来，他带着她去换睡衣。

“好，那我以后轻点。”

见曲娆还红着眼睛瞪他，他勾了下唇，本欲揉她头发的手在注意到她头发还湿着后改成去拿吹风机。

“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爱哭？”

曲娆垂着眼让他吹头发，小声抱怨。

“你以前也没这么差劲啊。”

顾南风：“……”

他感受到了，她对他积攒的不满绝对不在少数。

“哪差劲？你说出来，我听听。”

曲娆婚前两人吵架那次顾南风就意识到了他们之间问题还挺多的。

只不过那次他想沟通，曲娆拒绝了。

后来把她弄回来，她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似的，他也就忘了那回事。

现在想想，问题仍旧存在，忽视不能解决。

否则时间一长，还会继续出问题。

曲娆对他的不满那可就多了。

只是脑子乱成一团，想了半天也没理出个头绪。

她最后只能轻声嘟囔：“反正我讨厌你。”

顾南风怔了下，突然意识到什么，沉声问她。

“曲娆，你有想过跟我的以后吗？”

曲娆红着眼眶，应该是想露出一个冷笑的，但因为脸上还带着没擦干净的泪，看起来就有些可怜巴巴的。

“才不会跟你有以后，我要从你手里骗完钱就跑路！”

顾南风：“……”

他磨牙：“姐姐，你这个想法真不错啊，都可以立案了。”

曲娆不知道听没听懂立案的意思，眨巴着眼看着他没说话。

顾南风试了试她头发的手感，觉得吹的差不多了，把她又抱回被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