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以后我找个可以预约送饭上门的餐厅,你这几天就先吃阿姨做的。”庄逢君揉着额头,“放心,宝贝,祖宗,你不进厨房,咱们俩也不会饿死的。”
到底年轻,徐心诺精神头还成,闻言支棱起耳朵:“你刚刚说什么?”
庄逢君问:“什么说什么?说咱们俩不会饿死?”
徐心诺高兴地说:“不是,前一句前一句,你喊我什么?”
庄逢君咳了两声:“这边有点忙,我先挂了,你好好吃饭。”
说完立刻挂了电话。徐心诺锲而不舍地打过去:“你不要逃避,喊一声怎么了嘛?”
庄逢君说:“也没什么。”却还是没喊,只是提醒似的说,“小高在我旁边呢。”
在庄逢君的酒店套房改会议PPT小高立刻警觉地抬起头,试探地说:“我也可以不在的。”
“你还是在吧。”庄逢君让他坐那,又扭头看向镜头,“我们回头再说,好吗?”
“哦,你们是不是真的在忙。”徐心诺很懂事,“算了,不骚扰你们了,早点休息!”
徐心诺原本是真的希望庄逢君回来的时候,给他一顿烛光晚餐的惊喜,只是看来,有些钱让餐厅去挣,还是有道理的。为了养病,他只好回鎏金花园住一段时间,每天被保姆阿姨汤汤水水地滋补。唯一不好的是,跟家人住在一起,就要忍耐徐春华的刀子嘴豆腐心。
虽说是豆腐心,到底还是刀子嘴,也够人喝一壶的。
就像这天晚上,徐心诺在自己房间里,又听见徐春华在楼下客厅里,不满意地叨叨什么。他思考了一下,认为应该不是自己招惹了老母亲的锅,但走到下面一听,这事又和他有关。
“这小瘪犊子,别让我知道他是谁!”徐春华十分气愤,“儿子,这是你认识的人吗?”
电视屏幕上是许云富正在看的体育转播,解说员正饱含激情地宣告刚刚进了一个好球。
徐春华跟许云富老夫老妻两个,晚上都在客厅里坐着,一个看电视,一个刷抖音,许云富凑过来看了一眼,也皱起了眉头,说了句“现在的小年轻,怎么这么没有素质啊”。
徐心诺更加好奇:“你们这是看到什么了?”
徐春华把手机递给他,原来有人在网上骂他。
随着线下赛节目在网上播出,观众越来越多,徐心诺他们这些选手,确实多少有了些讨论度,但到底不过是些素人,那点儿热度就像夜空中的烟花,不会在赛博夜空中停留太久。
徐春华最近其实很热衷搜儿子的剪辑,看看别人怎么夸他。但哪怕有九十九个人喜欢徐心诺这个选手,也总会有一个看不惯他的少数派。这本来也是徐心诺不再关注微博的原因之一,感觉实在没什么意思,只是徐春华看到的这个小号,在转发量很大的视频底下还有热门评论楼层里到处回复,说自己是现实里认识徐心诺的同学,又说他这个人并不像节目里表现出来的那样老实,网友是不是都傻白甜,这种野鸡奖项都是内定的,怎么可能没有黑幕。
这个人骂这个比赛很野鸡,可能确实还可以探讨一下——但一个现实里认识的人,这样抹黑徐心诺,就很值得引起注意了,不知道他是不是得罪了人。
徐春华虽然脾气暴躁,却粗中有细地担心起来。生意场上混的人,都知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这年头,不怕有人真的要害你,只怕有小鬼在背后绊人。
至于徐心诺,自然也在生气,他凭实力赢的野鸡奖也是奖,怎么就有黑幕了?
于是这件事也没有躲掉庄逢君的耳目。
庄逢君倒是比较冷静,点进那个明显是专门注册的小号看了看,没有抓到什么有用信息。
而这个人,严格来说也没干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说自己是某某某的朋友,在网上骂两句他如何如何不好,这实在还算不上触犯法律的程度。
在视频通话里,徐心诺还把徐春华上号去跟对方对线的事,玩笑般讲给庄逢君听,说她跟对方呛呛,盖出了几十层楼,结果对方战斗力不敌,干脆把她拉黑了,徐春华这暴脾气没处发,把自己给憋得够呛,又催着许云富注册一个号,继续用来对线,结果再次被拉黑。
庄逢君听完也笑起来,实在是缺乏同情心。徐心诺说:“我才懒得里这种垃圾人,但是看着不爽,你帮我找人删掉吧?”
就算徐心诺不提出要求,庄逢君当然也要这么做。
专业的公关团队,删除一个小账号的言论简直易如反掌,然而意外又不意外地,这一举动激起对方了逆反,发现自己账号被搞到禁言以后,对方开始发疯,很快换了另一个账号来,在主页挂徐心诺的黑料,做了好几张长条图片,扒他跟主办方的一个赞助人有不正当关系。
黑料不够黑也不够实,只是用词很是激烈,说他“恶心”“卖屁股”“金主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所幸新号权重不够,截至被庄逢君发现的时候,也只有十几条回复,二百转发。
这次庄逢君对徐心诺说:“我们起诉。”
徐心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