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丙坤早上醒来,出门巡查,就看见禾场上的张超。
张超一身泥巴和露水,眼睛翻白,要不是身体抖个不停,就是个死人了。
张丙坤连喊了几句,没有一点回应,赶紧打电话喊堂哥张丙福,又打电话给张百万和张天鼎。
张丙福不会骑电动车,半个小时才到,张丙坤埋怨:“就你磨蹭,人都要死了,快看看。”
张丙福不敢动手,只围着张超转了几个圈,他怕一上手,就担上弄死人的罪名。
人死在家门口,不吉利,张丙坤一急就发脾气:
“天天就知道卖几个药丸子,什么本事也没有,饭桶!”
“要不,叫孙医生来?”
与刚见面那会不同,张丙福越来越喜欢孙若水。
天天看着青春美少女,自己常常青春萌动。
赚的钱还全进了他的口袋,生意也好上几倍了。
到沈健那里推拿的人,也偶尔来买瓶红花油,风湿膏。
他每天的纯收入,已经突破二百了。
他都感觉养了两台印钞机。
张丙坤臭着脸:“你一个老郎中,都没办法,学生娃,能干什么!”
“人家是专业学校的,懂得多!前天还救了个的吃糯米团噎死过去的。”
“你叫吧,要快点,别死在我家门口,晦气!”
他心里明白,肯定林浩这小子,警告自己的。
张丙福打完电话,又问张这人是咋回事,张丙坤当然不敢说出自己叫他偷天书的事。
张百万和张天鼎隔的近,到得比张丙坤还晚,一看到这种情况,猜了个八九不离十:肯定是那个魔鬼干的。
只有他,才敢把人往死里整。
张百万拉着叔叔进到屋内,又小心看了看四周,生怕藏着人似的,说:“叔,他惹了不该惹的人。”
“什么该不该惹。”张丙坤瞪着张百万。
在箬水,除了我,还有什么该不该惹。
“就是那个,林浩。”张百万快把嘴巴搁到张丙坤耳朵上了。
“有那么夸张?把你吓的。”
“叔,看来,你也有份,我先回去了,惹不起我躲得起!”
张百万说着就回家去了,气得张丙坤大骂逼崽子。张天鼎看到堂哥张百万走,猜都猜得到,也转身溜了。
打完电话,张丙福远远蹲着,孙若水来得却很快,骑着电动车,带着沈健。
沈健趴在孙若水身后,孙若水的衣衫被风吹起,拂在沈健脸上。
张丙福羡慕,年轻真好啊!
张丙福很客气的迎过去:“孙医生,健古,快来帮看看,还有得救吗?”
他现在再不敢得罪这两位财神爷了,偶尔还买几个苹果桔子放桌子上,虽然孙若水很少吃,大多进了打象棋的那帮老头的肚子里。
但该有的姿态,还是必须的。
张丙坤对老婆家的侄子也相当客气,林浩讲了,他父子两个后续的针灸,要沈健做。
针灸这东西,玄得很,一针插下来,可以让你起来,也可以让你起不来。
他又介绍:“早上开门,就看见他这个样子……”
两人检查了一下,孙若水说:“惊吓过度,把人抬屋里去,扎一针,吃几副中药,死不了。”
“他的脚……”张丙坤指着那一截露出的骨头。
沈健检查完,就明白了问题所在,这个情况,肯定是师父出手的,如果不是做得太过分,师父是绝对不会下重手。
他要与师父做对,我肯定不能救他,沈健摇了摇头,说:“我没有办法,送医院吧。”
“键古,你试试嘛,在老舅屋门口,传出去我怎么做人?”张丙坤打起了感情牌。
“真的没办法,你看,我就能按个腰,扎个针啥的。”说着,沈健还摊开了双手。
外甥狗,真的是外甥狗,张丙坤心里骂了句,朝楼上喊了几句,关键时候,还得靠自家儿子。
半天,张大蛋穿着家居服,一摇一摆,从楼上下来,帮忙把张超弄到屋里,又拿了几件旧衣服给他换上。
“表哥,你这几天有点过哈。”沈健看着张大蛋脸说。
张大蛋怔怔的看着沈健:“才回来,还没来得及去看老舅,呵呵呵……”
张大蛋以为沈健责怪他没去亲戚家走动。
沈健指着他的脸说:“不是指那个,看你,嘴唇发白,眼睛干涩……”
“你掏得太空了,雪花嫂子也真是的……”
张大蛋才知道沈健说什么,拍了沈健后脑勺一下,说:“你没结婚,懂什么……”
心想,当医生的人,就是恐怖,什么都瞒不过他们。
孙若水的扎针技术,也突飞猛进,几针下去,张超果然醒了。
张超一醒来,先是一阵怪叫:“鬼啊,鬼啊……”
又指着门口喊:“关门,红毛狗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