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主任端起酒杯,又要干,却发现,已经没酒了。
“张哥没尽兴,咱换茅苔!”卫昱拿出自己带的备用酒。
三千多一瓶的飞天。
张主任嘴巴皮湿了湿,便放下杯子:“算了,没法喝了!”
众人也是,只在鼻子下闻了闻,便没有喝下去的兴致了。
卫昱看着自己三千多一瓶的酒被嫌弃得这样,心痛啊。
楚天擎当然没接别人的酒,他早就知道,喝了他的箬水风流,再喝任何酒,都寡淡无味。
不过,他听张主任提起“长南”二字,来了兴趣,问道:“张哥到过长南?”
楚天擎现在说话,别人都不敢随便打断了。
“没没,我一个兄弟,长南县医院急诊科主任,也姓张,培训班一起混过来的,今天出诊,说有一个年轻人,医术怎么怎么厉害,演得跟都市传说一样,怎么,楚兄弟是长南人?”
“不是,有朋友在那边,听张哥说起,觉得亲切。”
“看来跟楚兄有缘,”张主任遗憾的看了看空杯,“加个微信,我去长南时叫你,可得陪哥走一趟!”
现在各个场合,主动要加楚天擎微信的人,越来越多,楚天擎的存在感,越来越强。
“张哥吩咐,随叫随走。张哥没尽兴?”
楚天擎把位子往张主任身边挪了挪,说:
“要不,老弟车上还有一瓶,叫张好好拿过来?”
什么人啊!张哥要喝,就还有酒,我们想喝,从没见你说过还有?桌上其他公子哥,眼睛里都要冒火。
张主任摆摆手,说:“我算看出来了,箬水风流,喝到一定的时候,就算看到天花板了。”
“再喝,就是延长这种状态持续的时间。”
“我们不是那种没情商的人,非要喝到东家破产吗?”
楚天擎心想,张主任这种文化人,真的比那帮公子哥有情商,他们是真的能喝到我破产的那一种!
嘴巴上还是很谦虚:“张哥喝的酒,还是有的!”
张主任站了起来起来,说:“今天就这样吧,去长南记得叫我!”
卫昱请客,在张主任眼里,楚天擎成今天的中心。
也难怪,一桌菜,大不了四五千,而箬水风流,现在还无价也无市!
“看来,张哥跟长南那小子,是杠上了,不知道那个不长脸的,叫什么名字?”楚天擎就那么随便一问,长南虽说是小县城,也有三十几万人口,他楚天擎能认识几个!
“嗯,好像叫林浩,一看就是土不啦叽的名字!”
什么?林浩!我哥啊!楚天擎惊得下巴合不上,不过,转念一想,不可能,一定是重名。
张主任看出楚天擎的异样,问:“怎么?认识?”
“刚好跟我哥同名,呵呵……”
“真的?那你打个电话提个醒,别被小人坏了咱哥名声。”张主任讨好楚天擎的用意很明显。
什么?咱哥?只是图两口酒,叫老楚来吃瓜;现在俨然成了主人,咱们哥几个倒成了吃瓜的!秦时几个公子哥心里愤愤。
“对对对,张哥说的对,这就打电话!”
楚天擎拿出手机,拨了过去,心里有点小紧张,浩哥不怎么喜欢接电话的,不要弄得我小尴尬哈。
林浩正带着沈健几个走在回村口的路上。
几个人都不说话。
林浩没事本就不喜欢多说话;虎爷猜测林浩心情不好,也就不去打扰。
林浪定位自己是林浩的小弟,老大叫干啥就干啥,老大不叫,那就在一边候着,所以,在林浩身边,他没有说话的习惯。
廖旺生,很多话都想说:药末、武功、报仇,但她不知道从何说起。
沈健本来是喜欢叨几句,特别是在林浩身边,正是讨教的好机会,不论是医术还是书法。
但他今天很沉默,一声不吭,走着自己的路。
别人以为他玩深沉,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是在玩伤害。
伤害自己。
他没想到,自己在万奥然眼中,竟然是这样的人。
万奥然一直看不起自己,但起码的,应该留一点虚伪的温情。
哪曾想到,人家对自己,根本用不着虚伪。
在豪门眼里,普通人就是蝼蚁,只要妨碍了他们的利益,就可以毫不留情的踩踏。
完全不用讲客气!
也许,在万奥然看来,他们一家人对沈家,本就是一种恩典,现在沈健竟然不知天高地厚,赖上他们家奥琪!
是可忍孰不可忍!
当沈健看清楚了这一个冷冰冰的现状后,他一言不发,只是木然的,往家里赶。
手机铃声打破了一路的沉闷,林浩接起电话,没多少表情,静静的听了一会,然后说:
“没错啊,是我!不过,你说的那个老张看片也不错,当得上读哥这个称号!”
真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