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奥琪在细细咀嚼这一天的经历。
走出县城没多久,人被打晕,车被抢走。
好不容易醒来,又遭六个小流氓调戏。
正在走投无路,就要被虏走之际,沈健出现了,无异溺水时的一根稻草。
可是没几下功夫,万奥琪就发现,沈健是弱鸡,自己都被狂虐,别说救人了。
万奥琪最后一线希望在消失……
万奥琪痴痴的看着沈健等人远去的背影。
万奥琪正在无助的时候,沈健突然又暴虐起来,不仅以一人之力,打飞了六个小流子,还抱着自己飞跑。
千山过尽,阳光普照,想不到哥哥却冒出来,还说那么多难听的话,她一个小姑娘,哪里还有脸出门见人了。
万万没想到的是,一向好强的哥哥,却突然跌倒,昏迷,还吐了那么多血,生死命悬一线。
关键时刻,林浩和沈健两人合力,一手绝活,惊艳了上天,将哥哥从死神手中抢了过来。
这个以前老在背后偷看自己的农家小子,好像换了一个人似的。
一双手握着自己的脚,张主任的解释合情合理,但万奥琪最清楚,那一刻,从他的手中,传来了微微的颤动。
这种震颤,一直传感到自己心尖上,自己的小心脏也随着颤动起来。
这是不是就是人们常说的心灵感应呢?
万奥琪真想与沈健同去,回到那个小村庄。
可是,她知道不可能,哥哥的病情摆在那,哥哥的眼睛也盯着自己。
奇怪的是,她以为,沈健这小子,会多看她几眼,像在他家里那样。
帮她推拿后,自始至终,没有再看她,他的眼睛,只看着虚无的空气。
一定是哥哥的话,打击了他。
不行,我要找机会,向他道歉……
县医院肝胆外科,刘主任拿着CT片子反复看了,为保险起见,又让老张把影像传给了他的读哥同学,果然是血管瘤。
那边又打电话过来:“老张,你这个大舅哥,瘤子养得好啊,又大又多,我跟你讲,赶紧叫他把手术做了,像他这个年龄的公子哥,夜夜做新郎,搞不好就S在哪个小姑娘身上。”
外科医生玩的是人体,玩久了,枯燥乏味还恶心,好在每一个医生,都能从简单的工作中寻找乐趣。
说得好听,叫幽默;不好听的,就叫职业流氓。
万亦豪父子,只当没听见,但讲到病情的严重,紧张的后背流汗。
“不过,这个片子,有点怪,今天下午的出血点上,本来应该有瘤子破裂的影像,那个瘤子,莫名其妙的消失了……想不通,想不通……”
老张不属这一行的,插不上话,老刘对着手机,半弯着腰,问:“你是说,有一个瘤子,破裂后,不但自行止了血,还自己收拾干净了?”
“嗯,是这么个意思!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好了,不同你们扯了,我搬砖去了!”
等老张挂断电话,老刘伸直了腰子,问老张:“你说,有人在现场施针救治?”
“是这么说的,等我到后,已经收拾完了,只剩一地的血。”
“这个事,眼见为实,我们做医生的,也跟农村老头老太太一样,不是神仙水,就是阴阳刀,传出去会被人笑话。”
在医院,肝胆外科,肚子里动刀子,是一个实力派,比起急诊科的表皮的修修补补,强了半个等级。
所以同是主任,老刘比老张,又牛掰半个档次。
老张被老刘这么一说,面上讪讪的,想跟他说清楚,想跟他说,人家“咔叽”一声,骨头就恢复如初,但就是不知道怎么说。
老刘是肝胆外科一把刀,没时间闲聊,拍了拍老张的肩膀,就离开了。
老张把万亦豪父子请到自己办公室。
“万公子,怎么特意跑到省城做检查?”老张疑惑,万亦豪也不理解。
“顺便的事吧!”万奥然不想多解释。
这段时间,万奥然心里都不痛快。
也不是这段时间不痛快,万奥然就没有几天痛快的时候。
万家在长南树大根深,自然有许多巴结阿谀谋利之徒,万奥然把一切与万家亲近的人,都列入了这一类。
优越的家境,没有培养出他豁达的心胸,特别的随着妹妹万奥琪的长大。
万奥琪聪明伶俐又漂亮,人见人夸。
万奥然也长得一表人才,但人们总是更愿意毫不吝啬的将赞溢之词,送给一个小姑娘。
万奥然越来越走进了自己设置的死胡同里。
这几个月,万亦豪一家与沈健,林浩关系突飞猛进,老妈与林浩姐弟相称,妹妹又迷上了沈健的几个毛笔字,万奥然气得胸痛。
他时常有胸闷胀痛的感觉,他第一个念头就是:完了,得肝癌了!
为了不让人知道,他选择了省城,没人认识自己的山华医院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