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必升一声令下,十几个执法人员,从天而降,把张天鼎和安保队,全部按倒在地。
“你,你们……”张天鼎不停的反抗,“我要控告你们,我们是小岗村安保队,我们在依法拆除违章建筑。”
郭芬芬举着执法记录仪走了过去:
“张天鼎,你们纠集社会闲散人员,殴打刘必升刘区长,徐秘书,我这里统统记录在案,你到牢里去告吧!”
“好啊,原来,你们挖好了坑,等着我跳呢,哈哈哈……”
张天鼎突然变得乖戾起来,他竖着中指,走到刘必升面前:
“姓刘的,你赢了。”
“可是,我们不是还有一个赌注吗?”
“现在,过去八分钟了,我的手指,还长在我的手上。”
他又对着郭芬芬说:“你们是执法机关,来啊,对着这拍啊,看谁敢动私刑,把我手指头切下来!”
“或者你爬着走出小岗,或者,把我手指砍下来。”
一个十足的赌徒!
刘必升脑子回过神来,我不是有病吗!怎么会跟他这个神经病打赌呢?
唉,也是一时气急所致,说要冷静要冷静,结果还是太冲动了。
现在好了,众目睽睽之下,谁也不可能冒着坐牢的危险,去帮自己把他指头切下来。
可是,这么多人看着自己,要是说话不算数,以后怎么在区里混呢!
人群里已经开始议论了:
“区长说话不算数。”
“当官的,有几个说话算数的。”
“种植油茶树的补贴,几年都没发下来。”
“黄精种植,八成也是个骗局。”
“算了,我退种,又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我也退了……”
刘必升的后背,在冒冷汗。
如果因为自己一时失言,影响黄精产业,自己的升职,就是一个肥皂泡。
更严重一点,黄精产业后面的大佬发脾气,什么事都做的出来。
张天鼎举着那根中指,骄傲的像个傻子。
示弱吧!
刘必升在说服自己。
张天鼎在倒计时:“……8,7,6,5……”
他的膝盖一软,就要趴下去。
“……3,2……”
突然,空中“嗖”的一声,张天鼎高高举起的中指,上半截飞了出去,一管血喷了出来,像一个烟花,开了一束灿烂的血花。
谁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只有王玛,远远的向林浪竖起了大拇指。
他手中捏着一粒小石子,本来准备自己出手的,但看到林浪指间的那片小树叶,他就放弃了。
林浪的柳叶飞刀,比自己更准,更符合张天鼎的要求。
张天鼎还在笑嘻嘻的看着自己的手指,他没有痛感,他不相信这是真的。
刘必升仰望天空,午后的阳光逐渐浓烈,没有一丝雷电的影子。
是哪家雷电小哥完成了自己的心愿?
一定是林浩那小子,他在暗中帮我!刘必升的内心,逐渐强大起来。
突然,张天鼎哀嚎一声,在地上翻滚起来,十指连心啊。
他爬到张百万脚下,一只手拽着张百万的裤管,说:
“万哥,有人暗算我,你要帮我报仇……”
张天鼎的中指,第三节整齐的被利器切断,血水喷涌而出,这样血腥的场面,张百万第一次遇到。
他双手被郭芬芬的人抓住,动弹不了,他微微皱着眉头,看向远方,随后,就淡定。
他知道,今天的游戏,远没有结束。
果然,几条山道上,涌出了成群的人,十几分钟,就来了数百人。
他们拿着扁担、扫帚等农具,把牛金山的施工队、刘必升和和他小舅子、郭芬芬的队伍包围了起来。
他们不说话,脸上肃穆的表情,像一种宣示:
今天谁也别想走!
刘必升不担心,我身上有官威,手里面家伙,还怕你们这些刁民吗!
他清了清嗓子,站在被翘起的一段水泥地梁上,神情严肃的说:
“村民朋友们,我是平田区的区长刘必升……有人干扰执法,必将严惩……”
“不贷”二字没说出口,有人喊了声“打他”,水瓶、石头,、泥块像下雨似的扑过去。
刘必升没地方躲,额角被石块打中,鼓了一个大包。
郭芬芬经历过多次这样的场面,她知道,这些人的后面,一定有人组织。
“保护刘区长!”她命令道。
她带来的十几个人,把刘必和徐建仁包围在中间。
“冲出去!”郭芬芬指着停车的方向。
到了车里,先回去再说。
即使不能走,躲在车里,也比现在四处挨打强。
在车里,还能及时向上面汇报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