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坚强看林浩真要生气了,才磨磨蹭蹭的说:
“呃,浩哥,你最好了,最疼我们几个了,你看……那个……”
“到底说不说!”林浩没耐性。
“那个,地的抵押的条子,能不能还给我们……我们当牛做马……还你……”
原来是为这个!
那些条子,林浩都塞在飞毯的一角,他装个样子从口袋里取出来,十多张。
写着欠多少钱,用哪块地抵押。
林浩一张一张翻着,问:“怎么想着来要回去?”
“呃呃,家里不是要种黄精吗?我们,心里不踏实。”
林浩明白了,开玩笑说:“你种啊,到时候,我的地,我来收就是,一高兴,说不定还付点工资给你们呢。”
“我知道浩哥不是这样的人。”
“那还急着来要?”
张坚强说不过林浩,便换了话题:
“浩子哥,你家种多少亩,我们几个,包了地里的活,说到做到!”
“唉,对你们这些无赖,真是没法。”林浩本就不准备要这些钱,便扔给了张坚强。
十几个汉子,一齐拥向张坚强,找自己的条去了。
一辆大众速腾开了过来,车上下来一个胖子,嘴巴歪斜,见了林浩就跪,嘴巴“哇拉哇拉”,不知说些什么……
光棍们不知道眼前这人是谁,凑过来看热闹。
林浩一眼就认出,正是平田区老大刘必升。
林浩瞪了一眼,光棍们不敢再凑过来,乖乖干活去了。
“老刘,你这是演的哪一出啊?”林浩明知故问,伸手扶起刘必升。
刘必升怎么也不愿起来,嘴巴还在“哇拉哇拉”乱叫,眼泪鼻涕一齐出来,弄得一张脸像演演的。
刘必升说不清楚,返身从驾驶室拉出徐建仁。
徐建仁抓着方向盘不下来,无奈力气没有刘必升大,被刘必升拽下车后,“扑通”一下,也跪了起来。
“有事说事,没事我创地去了哈。”
徐建仁怕林浩不管他姐夫,只得把这半天发生的事,说了二十几分钟,颠三倒四,总算说了个大概。
原来,林浩走后,刘必升心情大好,想着怎么跟王美丽深入交流,哪知嘴巴开始歪,话也说不清楚。
王美丽以为他是马上风,一溜烟躲回自己办公室去了。
刘必升正自着急,忽报县几个部门来考察黄精种植的情况,刘必升躲不过了,只得出来接待。
事情越急越严重,刘必升半边脸都开始歪了。
考察组领头的摇着脑袋感叹:“老刘,先去医院吧,抓紧时间治病,家里的工作,交待小陈就好了。”
小陈跟刘必升搭班子,县里有人脉,早就想代替刘必升了。
刘必升想再进一步,小陈却想在平田代替刘必升,两人都在暗地里较劲。
小陈听县里领导这样说,笑得两只咪西眼只剩一条缝,安排了人送刘必升上医院,自己陪着考察组出门去了。
关键时刻,刘必升还是只能相信小舅子,让徐建仁陪他一起上医院。
医院初诊是中风,把刘必升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我才三十八,这就中风了,自己十多年拼搏而来的位子、票子、还有那些女子,一切都是浮云。
就像今天,自己一病,那些围着自己转的人,马上就倒向了姓陈的那边去了。
虽然有几个人表示要陪自己上医院,但简单拒绝几句,那些人还不是巅巅的跟县里来的大佬们去了。
就连刚刚还一双手搭在自己肩上,无限温柔的小王,也不见人影。
刘必升恨恨的想着,病情越来越严重,两只脚也开始发麻了。
徐建仁无奈,叫来两个哥们,推着刘必升去做各项检查。
可是,让医生蒙圈的是:一圈检查下来:B超、CT、核磁共振,该做的都做了,除了血液化验里,血脂偏高外,没有任何问题。
几个医生会诊,他们怀疑刘必升是神经系统的问题,建议他到省城去做进一步检查。
这边医院对他的病束手无策,那边,他县里的关系又打电话来,说老大言词间有暗示,如果病情三天没有好转,他的岗位就要考虑换人。
时间就是官位!立即赶往洪城!
车子开出十几里地,刘必升突然想到了一个人:林浩。
他把与林浩交往的点滴,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得出一个结论:是这小子捣鬼!
一定是他!这小子太诡异了!
再联想到冷长江,他那样一个成功人士,为什么会无缘无故针爱林浩这个乡下土瘪?
坊间传闻,林浩跟他女儿冷素芹有一腿,他这是要招林浩为婿。
见鬼去吧!
要是仅仅因为林浩这个有老婆的人,染指他女儿,恐怕早就剁了这小子,扔到河里喂王八去了。
还招他为婿!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