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彪眼睛被木屑溅中,哀嚎不已。
林浩知道,自己不受点伤,说不过去,拿出满脸痛苦的样子:“哎哟,我的手断了……”
果然,林浩的手臂,直愣愣的垂着,提不起来的样子。
旁边看的人,不明白:
木屑怎么这样巧,正射中张彪的眼睛?
或许这就叫作孽吧,张彪这人,仗着当村长的叔叔,为非作歹,到了该报应的时候。
张天鼎心里大惊,命大啊!自己出手,这伤的就是自己了。
但他又狂喜,窝囊废一条手臂废了,看你还拿什么打人。
“别放走他!”
“血债血偿!”
“窝囊废,你自己跪下,还是我帮你!”
……
张家人多势众,气势汹汹,有几个人已经准备动手。
不趁他受伤时拿下,更待何时!
十几个人正磨刀霍霍,想趁机在林浩身上找回点面子,门口一声呵斥:
“接到群众举报,有人在不凡诊所闹事,谁都不准走,现场办公!”
郭芬芬带着几个同事出现在门口。
“报告,彪哥眼睛受伤,要马上送医院。”
“一个都不许走!”郭芬芬眼珠子一转,看到屋角的视频头,指着一个随行的人说,“查监控,动手的,通通罚款,砸烂东西的,照价赔偿。”
一通操作下来,张家动手的,每人赔了二千二百块钱,孙不凡的药柜和药材损失,算拿回来了。
当然,林浩动手了,也赔了钱。
但二十万都拿到了,他不在乎那几个小钱。
张彪属于行凶时伤了自己,林浩不负法律责任,还要带回所里接受调查。
孙不凡拿着两万五千多块钱,指着林浩说:“他讹我钱!”
“真的?”郭芬芬眼睛一瞪,看着孙不凡。
“真的,二十万!天地良心,郭警官,你要为我做主。”孙不凡使劲的挤出两滴眼泪。
郭芬芬盯着孙不凡道:“你非法行医,草菅人命,致人死亡,这笔账,怎么算?”
“我,我不是非法行医,我有证。”孙不凡拿出了一个中医职业助理医师证,递到郭芬芬手上。
郭芬芬瞄了一眼,就扔到了地上:“你欺我不懂行是不,独立行医,要职业医生资格证,针灸,要中医针灸师证,要不要打电话叫县里有关部门来查你一查?”
孙不凡吃了瘪,终于明白了,她跟林浩那个窝囊废是一伙的!
气人的是,还驳不了她。
因为她说的,确实是这样;只得瞪着眼睛,又把这恨,记在了林浩身上。
张天鼎被林浩打了一巴掌,不服,上来讨说法,被郭芬芬啐了一口:“你请我揍你,我也敢揍。”
张天鼎也明白了,今天来的这个郭警官,属于胡缠蛮搅型的,一心袒护林浩,看来,传闻他们有一腿,或许是真的。
郭芬芬一宗一宗处置,最后问到林梅:“你还有什么诉求吗?”
“我,我就是觉得,这钱,拿得不踏实。”
“没啥不踏实,如果本姑娘来断,我要他赔得倾家荡产,不过,你们达成了和解,我就不干涉了。”
她还笑眯眯的问孙不凡:“孙医生,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袁美颜和邓丽华被众人一追,逃进车里,愤怒的人群见公家人来了,才慢慢散去。
两人回到自家门口,见一个女警带着几个人办案,皮带束腰,盘发,脸上带着寒意,更不敢进店门半步。
林浩见该得罪的人得罪了,该要的也要了,便问:“郭警官,能带我堂妹先走吗?”
“你这手,被张彪打折的,怎么处理?”
“唉,自己找点草药算了。”
“真是个老实人,怪不得人家叫你窝囊废,滚吧。”郭芬芬一脸鄙夷。
“记得来所里一趟,有些材料,还要你签字。”
“好的!”林浩暗笑,你可以演戏了。
原来,林浩想用拳头来解决的,想起平田的郭芬芬,便暗中发了条信息给她,这叫兵不血刃。
林浩先让林梅把钱存了,又给外甥女买了些吃的,找了辆出租车,把母女俩送回家。
低矮的泥巴屋,家里电器,只一台十四寸的黑白电视机。
“姐,你受苦了!”
到了家,又见是自家人,林梅不觉大放悲声:“弟,姐的命,怎么这样苦啊!”
原来,她丈夫张凤贵,是个勤快人,只要有活干,不论苦和累,积下了十来万块钱,正要起新房,张凤贵却出事了。
他在工地,从脚手架上摔下来,送到医院抢救,花光了积蓄,还欠了一笔债,最终人财两空,家里一贫如洗。
她和老公,都没有亲的兄弟姐妹,也就没有真心实意帮她的人,工地老板借口张凤贵违规操作,给了三万块钱,便再也见不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