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锦大哭,林浩以为姐姐看出了自己撒谎,忙说:
“姐,我说的都是真的。”
“他们一家,对我可好啦。”
林锦哭得越发厉害。
“唉,小浩,看着你好了,可……你姐家,又出事了……”胡秀英说着,也抹起了眼泪。
“怎么了?”林浩以为姐家谁得病了。
凭自己现在的本事,一般的毛病,那还不是毛毛雨啊!
“松贞他,要离婚。”
“为什么?”
“嫌弃你姐没生儿子。”
“没生再生嘛,姐才三十岁,给他朱松贞生一大窝,只要他有钱养!”
“其实,这只是借口,他跟别人好上了。”胡秀英又抹眼泪。
林小柱不说话,应该早就知道事情了,但他拿不出办法。
林锦今年30,六年前,嫁给潭头村的朱松贞。结婚后就很少回家,问起都说忙。
林浩结婚办酒席,也就林锦回家住了一晚。
丈夫朱松贞,就是朱月蛾的哥哥。林家里条件不好,可六年前朱松贞家,比林家还穷。
朱松贞到妹妹家玩,一眼就看上了漂亮成熟的林锦。
朱松贞巧舌如簧,几个来回,林锦就彻底沦陷。
林家不同意这门亲事,当然不仅因为朱松贞家穷,而是朱松贞这人,太能说。
古语说,巧言令色很少忠厚之人。胡秀英了解自己的女儿,老实,善良,根本不是朱松贞的对手。
两口子过日子,就像下棋过招,只有实力相当,才能求得和局。
一方太强,另一方如果又不甘示弱,就得闹到掀棋盘,拍桌子。
林锦决意要嫁,做父母的,不能阻拦,胡秀英这点觉悟还有。
嫁过去后,林锦老实本分的操持家务,眼见得家里一天天好起来,盖新房,买小车,两个女儿相继出生。
见女儿一家越过越好,胡秀英高兴。
自己家即使再艰难,也很少打扰女儿女婿,生怕引得他们夫妻闹意见。
所以林浩结婚,欠下五万多债务,也没跟女儿女婿说半个字。
苦点,累点,只要儿孙们家庭过得好,一切都不算什么,这是大多数父母的共同点。
今天女儿回家,胡秀英才知道,两口子闹离婚,已经快一年了。
怪不得林浩结婚这样的娘家大事,也只有林锦一人回家。
胡秀英母女,你一句我一句,把事情说的差不多,林浩当即就要找朱松贞算账。
看着母亲泪流得像小河,林浩才罢手。
胡秀英苦苦支撑着这个家,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她踯躅着身子,进到一间老屋,点起九根香默默的跪拜。
眼看一家人的苦难到了尽头,没想到女儿这边,,竟然闹离婚……
胡秀英一腔愤懑,只能默默的向菩萨倾诉。
良久,这个苦难包裹的灵魂,像经过洗礼一般,又坚强的站了起来:
“林浩,万事离不开一个理字,我去找亲家,亲家母,说合说合,哈……你先安慰一下姐姐,我去做饭了说。”
胡秀英生怕儿子再出什么乱子,像哄孩子一样小心。
“有个球用,朱松贞就是一个混蛋!”林浩懒得再说,转身到后院劈柴去了。
每劈一下,就在心里骂一句:
好你个朱松贞,忘恩负义,王八蛋!
林浩与姐姐林锦的感情最深,林浩读高中,从家里到县城,五十多里路,大都是姐姐骑自行车送的。
坐在姐姐的自行车后,林浩发誓:一定要好好读书,将来,赚很多很多钱,给姐姐买一辆小汽车。
后来,林浩因为一件事被学校开除,姐姐带着林浩,到校长办公室下跪。
姐姐长得漂亮,自视甚高,却放下身段,跪在校长面前,那一刻,林浩真想抽死自己。
只是后来,林锦忙着谈恋爱,全身心都在朱松贞身上,后来又生儿育女,全力托起一个家,连回家都难得。
林浩气愤,有人欺负到自己姐姐头上。
这个欺负的人,还是姐姐的老公。
想当年,林家人第一次上朱松贞家,厕所里一扇遮羞的门也没有,一个屎坑上架两根木棍。
林浩刚进去,三只青蛙往坑里跳,溅得林浩裤子上都是屎水。
林浩真担心姐姐掉到茅坑里去。
果然,后来听人说,姐姐真掉进去一次。
家里没钱,房子旧点,你出点力气,多搞几根木棍架着,总可以吧?
林浩对朱松贞的评价,陡然降到了冰点。
可朱松贞在订婚仪式上,却说得特别出彩。
让做母亲的胡秀英都流下了感动的泪水。
他的话像一机关枪,把林锦轰炸的找不到方向。
林锦听得眼泪汪汪,花痴十足。
只要我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