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裴献就来到萧广予住的地方,在外面等了许久才见大门打开。
郭安自然是认得他,两人只是客套几句后,裴献就说明来意。等见到萧广予时,已经快中午了。
看见满身都布满泥土的萧广予,裴献有些惊讶。怎么贵为郡王也要跟着去修城?是做个样子给其他人看,还是真就如此?
虽然心里有很多疑问,但裴献还是忍住没去相问,直言昨晚之事。
“王爷,昨晚...?”
萧广予大口喝下几口茶,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
“昨晚打扰裴将军休息了,这里算是给你配个不是。”
说完就要拱手弯腰,裴献急忙起身将他扶住,显得很不自然。
“王爷这是哪儿的话,末将是秦国的将军,一顿觉而已,没什么大不了。就是不知道王爷是不是想...?
裴献的话也没说完,这是在等萧广予说出来。但脑子突然转过来的他好像有明白过来,既然皇帝都同意了,自己再问,这不是不把皇帝放眼里吗?
“王爷,若是您想让狼卫跟领军卫学的话不是不可以,不过您得发下话来,让他们不管什么事都听我的。”
萧广予就知道他会这样说,现在的狼卫缺的不是训练,而是真刀真枪的来上几场。只有从战场上活下来的士兵才是优秀的士兵,这就是萧广予所相信的事实。
“裴将军,狼卫的训练基本已经结束。但是他们还差点火候,至于这把火的柴,还需领军卫来协助。”
然后萧广予就把自己的演习计划跟他说了一遍,裴献思索片刻后还再三确认,问这事建兴帝是不是真的同意。
得到肯定的答案后,裴献这才松口。不过新的问题又出现,说是真刀真枪,总不能拿着真的武器上来比划吧?
演习嘛要假中带真,真中带假。
武器的问题裴献倒是想到一个办法,那就是砍犀牛山上的树木,将他们削成刀枪模样。加上卫城不是在建城和修房子吗,那应该有很多石灰啊。
在木刀木枪上沾上石灰,这样在人的身上来一下肯定会留有印记,这些人就算在演习中淘汰。
既然办法已经想到,剩下的就只有付诸行动。狼卫全体出动去山上砍树,而领军卫则是要在卫城将这些抬回来的树木用刀削成兵器状。
仅仅几天时间,可供十万人使用的器械就做好。萧广予查看附近地形后,和裴献商量了整整一天,这才拿定主意。
演习分三场,每场分两次,攻守方不论胜负都要进行交换。第一场就以运河为目标,攻方不仅要渡过十多丈宽的运河,还要在河上架起一座零时度军用的浮桥,渡桥后还要和守方争夺河滩。
第二场就以卫城为目标,双方攻城和守城。
第三场则是野战,两方都不清楚对方主将位置,要将其找出并歼灭。三场演习可谓囊括了目前局势所能面对的局面,裴献也想试试自己身手,毕竟已经快十年没打过大规模的仗了,不知道还能不能找出当年的感觉。
既然万事俱备,萧广予一拍板,演习正式开始。
第一场,狼卫是以学习为主,所以自然要充当守方。
领军卫在半夜时就开始准备渡河,狼卫发现及时集结重兵于此。等到天明时分才看清楚,这是被人家给摆了一道。
发现上当的张与用立马调集五千人向另外一处移动,走到半道就收到自己人的求救信,人家领军卫都渡河了,现在过去或许还来得及。
马上命人加速前进,等援军到时,领军卫已经占领了地方。狼卫只能且战且退,到最后‘阵亡’六千,领军卫‘阵亡’区区五百。
刚开始的时候大家人数相同,都是三万四千人。狼卫丢失的这个地方还不算全输,不是还有两个地方吗。
既然人数已经不占优势,张与用当即下令陈涛。两地人马集结,死守一处。还别说,虽然最后狼卫是输了,但张与用的这个决定却让领军卫差点没啃下最后一个据点。
休息一天后,双方攻防交换。
乐说带人不停巡视,希望有对方有漏洞可以钻。张与用晚上带人渡河,但却被守军发现,双方展开一场激战,虽然最后成功渡过河,但损失过大,让张与用无法接受。
三处据点,狼卫攻下两个,面对还剩下接近两万的领军卫守军,张与用直接放弃进攻最后一个。因为狼卫只剩下区区两三千人,怎么可能拿的下。
那晚,张与用站在狼卫的卫旗下良久。看着随风飘荡的卫旗,一股无力感让他很失落。
“天底下可没有哪个将军可以一直不败,何况你是输给常年混迹于战场的卫军。这不丢人,丢人的是你自己即将失去再战的勇气。”
熟悉的声音让张与用立马回身,弯腰拱手道。
“王爷,是卑职无能,让您在领军卫众将面前丢脸。”
几步走到他面前的萧广予一手抬起张与用,一手指着狼卫的卫旗。
“知道今天输在哪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