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哨声再次响起,黑衣人不得不加紧缩小包围圈。所有的护卫都已战死,萧广予看看周围。无奈地笑笑,看来今天就要交待在这里了。
闭上双眼,准备好最后的一次拼杀。他没打算杀出重围,只想多杀几个回本。
就在这时,黑衣人身后传来阵阵惨叫。定睛一看,原来是最后方的弓箭手已被人屠尽。
“尔等何人?胆敢在京城行凶?”
说话的是位青年,他身边没有一人。身着粗布衣、身高八尺、面容俊逸还夹带着阵阵杀气。右手拖着一把长长的偃月刀,左手扶着别在腰间的佩剑。
黑衣人一愣,他们也不知这位是从何而来,反正能肯定的是他是敌人。其中一人一挥手,一群人蜂拥而上,结果却让人大跌眼镜。
只见他在人群中将那把偃月刀舞得潇洒帅气,每次擦到黑衣人都会带走一条生命。仅仅几口气的时间,那上去围攻的人全部带着鲜血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场上顿时安静下来,青年提着偃月刀朝萧广予这边走来。黑衣人们也顾不了那么多,干脆所有人都前去杀掉他。
但青年持着偃月刀在人群中或劈砍、或扫、或绞,萧广予和柳朝晨就只能看见黑衣人不断在倒下,人群中不断传来惨叫和殷红的鲜血抛洒在空中。
青年不仅一把偃月刀舞得让人不敢靠近,就连腰间的佩剑也被拔出上阵杀敌。就这样右手偃月刀,左手佩剑,在人群中溅起道道血路。
仅仅不到半柱香的时间,在场再无一个黑衣人还站着。萧广予大为震惊,此乃关二爷转世不成?
青年过来询问他几句后就要离开,萧广予连忙上前拦住。
“这位壮士请留步,待我好生答谢你救命之恩。”
青年粗犷的声音回答道。
“不用,正所谓路见不平,我也只是顺便出手杀了这伙贼人。”
因为萧广予的蟒袍在刚才的厮杀中被鲜血浸湿,所以面前的青年也不知道他真实身份。不过也能知道穿上这等好的衣衫,想必也不是普通百姓。
好在这时,援兵过来了。萧卿容和李馥郁围在身边一番仔细检查确定没受伤后,这才将悬着的心放下。
“姐,就是这位壮士救了我和国舅。”
萧卿容朝青年拱手感谢,青年只是笑笑,就打算离开。萧广予急忙上前将其拦住,这等猛人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遇上。
“还未请教恩公大名。”
青年仔细看着他,心里有种说不出的熟悉,不自觉地开口道。
“姓张,名与用。”
一番详谈之下,萧广予才知道张与用本来是进京参加武举的,可因为在考前得罪考官,所以就不让他参加这次武举。
“那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呢?”
萧广予问他,若他打算回家,那就好办了。
张与用擦着偃月刀上的血迹,摇摇头,很失落地说道。
“准备过几天就回家,五年之后再来参加武举。”
萧广予拉着他的大手,一脸真诚。
“若张兄不嫌弃,就去我府上,也让我好好感谢你才是。”
张与用看着自己的刀想了半晌,点头应道。
“好,就叨扰这位兄台了。对了,还没问兄台高姓大名。”
“姓萧,名广予。当今陛下亲封的‘仁成郡王’是也。”
张与用一听对方是王爷,急忙单膝跪地,朝他抱拳行礼。
“小人不知是王爷,刚才所有冒犯,还请王爷恕罪。”
萧广予笑呵呵地将他扶起,并且一路并肩而行。路上多了南城兵马司的人护送,再也没出现意外。
皇宫里,建兴皇帝正在御书房胡乱的砸东西,代总管跟随多年从未见过他发这么大的气。
“来人。”
听见皇帝在召唤,代总管立马进御书房。看着满地的花瓶碎片和书籍,大气都不敢喘。
“马上去红光寺一趟。”
“是,老奴马上就去准备。”
红光寺内,老太后听闻萧广予遇刺一事,摇头叹息好一阵,神情很是落寞。
“看来这些和尚们要遭殃了啊。”
身边的女官更是害怕,上次都已经背了一次锅,这次恐怕也逃不了。
“太后,可得救救奴婢。”
老太后当没听见一样,摸着女官的脸蛋儿,脸上难得浮现出一丝慈祥。
“老身也没法子啊,总得有人去背这口锅。你放心吧,等你走后你的家人会有享不完的荣华富贵。”
女官瘫坐在地上,浑身发抖。
“陛下驾到。”
一声长长的尖叫将女官吓得晕死过去,建兴皇帝大步跨进来。虽然这已是亥时,但火气正大的皇帝可不会管那么多。
“儿臣给母后请安。”
说是请安,但未见建兴皇帝有任何行礼动作。
挥退房里的人,建兴皇帝咆哮般地质问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