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长安公主给请的老师没来,说是家中有事。萧广予大松口气,以为可以回家了,招呼上郭安和秦顾念就要离开玉竹林。
谁知道萧卿容却告诉他玉竹林给备有房间,不用回去。每天卯时末刻起床,给一炷香的时间穿衣梳洗,一盏茶的时间吃早饭,然后辰时初刻就要去书房练字。
萧广予有点恼火,这跟老二的禁足有何分别。越想越觉得自己很吃亏,所以就在长安公主跟前讨价还价。
“皇姐,弟弟今日还有事情没处理完。不如明天搬来玉竹林,如何?”
萧卿容从小到大要什么就会有什么,还没有谁敢不从自己的话。只见她眼神严肃,漠然回道。
“不行,父皇不是说过吗。最近你不用上朝,也不必去礼部报道,会有什么大事能比过你学习。”
既然不能回去,那总得有两身换洗衣裳吧。
“那弟弟回去拿几件干净衣裳换洗,这总可以吧。”
萧卿容想都没想,严词拒绝。还说这些都已经备好,时间一到自然会放你出玉竹林。
晚上玉竹林的饭让萧广予难以下咽,倒不是多难吃。只是桌上没一点荤腥,对于每餐都要吃肉的他来说这简直就是折磨。萧卿容也看出了他的难受,只是记在心里。
第二天,萧广予艰难地起床穿衣、梳洗、吃饭,做这三件事的时候,他完全是闭着眼睛完成的,因为还没睡醒呢。
耷拉着脑袋跟行尸走肉没两样往书房而去,那里萧卿容已经等待多时。
“今日上午你就照着这本书抄写一遍即可,中午我叫人备了点荤菜算是犒劳三弟。”
萧广予看着那本不是很厚的书,瞬间就不高兴。但又不敢表现出来,只好垂头丧气接过书开始‘工作。’
本以为只要努力,午饭之前应该没啥问题。可事与愿违,等到了饭点连一半都没抄完。
现在何止长安公主垂头丧气,就连玉竹林的奴婢们也觉得仁成郡王不是这块料。
萧广予不仅没有放弃,反而觉得抄书还带有一定挑战。当天中午更是连午饭都没去吃,抄写完已经到申时。
不过任务倒是完成了,就是这字。
萧卿容以手扶额,怎么忘记这茬了。看来还是心急了些,当晚又改变策略,由上午抄书更改为练习书法。
要说这‘不栉进士’还真不是浪得虚名,字迹堪比后世印刷出来一样,而且诗词更是让萧广予羡慕不已。
等到了酉时就开始跟萧卿容学弹琴,一天下来感觉整个人都快散架了,回到房间倒头就睡死过去。
另一边的长安公主却还未睡下,她抚摸面前一幅画,喃喃道。
“您的儿子来了我这儿,跟您长得还真像,脾气也差不多,不善琴棋书画。不过有一点您却要差点,他打架还没输过。”
听见外头有脚步,长安公主立刻就把画给收起来。
“谁啊?”
“公主,李姑娘来啦,就在外头候着呢。”
听见是李姑娘,萧卿容连鞋都顾不上穿。跑过去打开房门,原本冷艳的脸也由雨转晴。
“快,快去请妹妹进来。”
......
第二天一早,萧广予就被外面琴声吵醒。睡在床上摆出一个‘大’字,他实在想不明白这个皇姐哪里来的精神。早上起得早,晚上睡得晚,而且白天还不打瞌睡。
这时,秦顾念恰好进屋,还带着神秘兮兮的笑容。
“王爷,快点儿起床,今儿个让我给你好生打扮打扮。”
萧广予无语,打扮个屁啊。心道:就算再帅也不能当成瞌睡吧。被秦顾念当小孩一样哄着,这才苦着脸应从。
“顾念,为何今天要将我打扮得如此英武不凡啊?”
照着跟自己一样高的铜镜,萧广予比划一番问道。
“今天教您抚琴的老师来了,您总得给人家留个好印象不是。再者,我家王爷本就英武得很,哪需打扮。”
马屁拍的让萧广予很高兴,转过身子捏了捏秦顾念的脸,调笑起来。
“什么时候成你家王爷啦?莫不是我家顾念承认是我王妃啦?”
两句话给人家闹个大红脸,轻啐一声‘嗯’就跑出去。等他出去时,凉亭已经没有人了,看来都去吃饭了吧。
当他来到客厅时,眼睛就一动不动地在萧卿容身后的一位姑娘身上离不开。这不就是自己朝思暮想的仙女吗,她怎么来了玉竹林?莫非...
想到此处,顿时精神头就上来。
“皇姐早啊。”
萧卿容有些惊讶,这个弟弟昨天还不是这幅模样,今天怎么就如此有礼,而且精神比自己都要好。
“坐下吃饭吧,哦,还差点忘啦。这就是给你请的老师,还不快点给老师行礼。”
李馥郁也有些纳闷,怎么是他啊,早知道是他就不来这玉竹林了。但又细细一想,这一遭不管怎样都是逃不了的,索性拿起老师的架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