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民们的怒,在这些乡寺众人的眼里简直一文不值,就像路边的野草一样。
姬诵见乡民们不为所动,也不恼,继续自顾自的说道:“说起来,本公今日还真遇到一件奇事!
我的卫队里有一军官,乃是你们虢国上阳城某个乡人,你们说此事巧不巧?
他今日跟我说,他其实是个死人,因为他的乡人都说他已经死在伐纣之战里
所以我便放他一天假,让他回乡,去看望一下他的家人,也顺便给他的乡人们看看,他衣锦还乡了!”
姬诵一言已毕,周围围观的乡人早已是目瞪口呆,站在姬诵身旁的乡寺众人,此刻已经冷汗直冒,只觉天旋地转,有胆小的甚至已经开始腿发抖了。
姬诵对此景象却是似曾相识,想当初那常乡宰闻知姬诵身份时就是这副怂样子。
只能说天下乌鸦一般黑,俱都是些色厉内荏的货色。
此刻,围观乡民的眼神再也不复当初的麻木不仁,一个个看向乡寺众人的眼神都是狠辣的,恨不得杀之而后快。
姬诵见状依旧继续拱火道:“你们看看,早上我将他放归回乡探视,到现在还未归来,可能是在和家人团聚吧!
也是,这都是人之常情罢了,几年未见的亲人多说点话也是应该的
更何况他如今也是我麾下的军官,家人团聚……算了,我们还是不要说他了。”
这时一直在旁沉默不语的上阳宰也终于发话了。
“不知道鹿鼎公叫下臣到此有何贵干?难道就是为了说这些废话的吗?昨日战事还有些许未处理,请恕下臣告退!”
姬诵一个眼神给到高甲,高甲立刻冲上前去,将这上阳宰扯回到姬诵旁边,姬诵这时才说道:
“大宰意欲何往?本公事情还未说完,请大宰耐心稍待。”
这上阳宰哪里见过这种阵仗,只得连连点头,站在旁边不发一言。
这时姬诵挥手将索唤到身边,乡民一看竟然真是索!可见这鹿鼎公没有大言欺人,乡民们顿时一片沸腾,待回过神来,知道内情的乡民们,又将头深深垂下,只觉无颜见到这索。
索见到此场面,顿时大声吼道:“乡民们,我家的遭遇你们难道都不知道吗?
就因为一个谣言,害得我家破人亡,大嫂被辱自尽,我大哥平,就在刚刚,前去这乡啬夫家讨公道,竟被活活打死!
难道这样的日子你们还能忍受下去吗?就凭他们是所谓的‘乡贤’?他们凭什么一言定生死?凭什么一言破家灭门?
今日有上阳宰和鹿鼎公在此为我们讨回公道,难道就这么放任他们为祸乡里,鱼肉乡民吗?”
索一言既出,郇乡民已是群情激愤,纷纷出言将这些人为祸乡里的罪状一一讲出,姬诵早已安排书吏在旁记录。
有激动的乡民甚至捡起石头砸向他们,对此姬诵也当做没看到。
而一旁的乡寺众人,早已是瘫坐在地,仿佛死狗一般,姬诵也懒得再看他们一眼。
高甲带领虎贲军士上前,将这些人用绳子绑的结结实实的,吊在乡寺门前的竿子上。
随即姬诵将上阳宰叫到前面,一脸严肃的对他说道:“大宰,不知道依据虢国成法,这些胆大包天的恶徒,该当何罪啊?”
上阳宰此刻已经语无伦次了,面对姬诵的咄咄逼问,他也不知道该如何作答,但又不能不答,只能结结巴巴的说:
“这乡啬夫……强抢民妻,掠人家产,今日又殴死人命,罪当……罪当……”
高甲最烦人说话结结巴巴,当即厉声喝问道:“你就说他这些罪是不是死罪!?”
被高甲一言恫吓住的上阳宰,只能快速点点头。
姬诵快速走到众人面前,大声说道:“上阳宰有令!郇乡啬夫,三罪同罚,其罪当死,立即执行!”
姬诵一言以毕,早有军士将这乡啬夫提前从竿上放下。
这乡啬夫此刻已是涕泪齐流,屎尿齐出,苦苦哀求姬诵和上阳宰留他一命,他愿献出家产分给众人,只求苟活于世。
这时,有一乡民啐了一口唾沫在这乡啬夫的脸上,并说道:“你如此行事,怎么会留你一命?难道留着你的命再来祸害我们吗?”
姬诵一挥手,高甲点点头,随即抽出腰间铜锤,准备结果了这乡啬夫。
“高甲!这事轮得到你来做吗?给我滚过来!”姬诵怒吼道。
随后姬诵冲着索,用手一指那乡啬夫,索会意,即刻上前。
那乡啬夫作恶半生,也没有想到自己会有这般下场,此刻已是悔之晚矣。
索也不作多余动作,用尽全身气力一锤砸下!只见那乡啬夫的脑袋上直接出现一个大坑,却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索仍然不觉得解恨,又是一阵连续锤,直到将那乡啬夫的尸体砸成一摊烂肉才住了手。
围观乡民皆是拍手称快,都道是今日大快人心,得见此祸害伏诛,此生无憾矣!
剩下被吊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