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镜到底怎么了?”银珠终于没忍住,问到了他。
“他在哪儿?”
“一直守在外面,金丝也不肯多说,只是骂了他好几回。”
当日在场的只有金丝,估计她是听到了那些话。想想挺有意思,当初救怀镜的时候,也是只有金丝知道他的事。
“他犯错了,被人支走了,让我落了单,才着了傅家人的道。”
估计是金丝骂的挺狠,不然银珠也不至于又想了那么久。
“如果他能一直跟着,我何必遭这罪呢?明明说好的是贴身侍卫,不尽职不尽责,不止金丝我那会儿都在骂他死到哪里去了。”
“谁能想到,宫里会出这样的事呢?”银珠叹了口气说。
“李贵君受罚了吗?”
“听说遭了训,禁了足,还罚了月银。”
“不是他,谁会那么傻,在自己的寿宴上闹事。”
“那小姐觉得是?”
“自然是傅家。你替我择份礼给李妙,就说她送来的东西很有效,谢谢她挂念了。”
“知道了。”银珠退下前又问我需要什么,我让她把怀镜叫了进来。
“过来吧。”我朝着停在屏风后的那个身影说,“我有话要问你。”
“明明病的是我,你怎么也瘦了,怎么都有胡子了?”怀镜看上去也很憔悴,下巴上还冒了点胡渣。
“我问你,你那天去哪了?”
怀镜没有回答。
“是傅家的人叫走你的?”我笑了笑问,虽是疑问句,但是肯定句。
“我给你留了信号,你看到了吗?”
“没有。”
“那八成是傅归月那王八蛋把东西拿走了。”
“对不起。”
“我需要的不是你的道歉。”我撑起身子看着他说,“怀镜你看着我,我问你一句,你的心到底在不在王府?在不在我这里?”
他抬起了头却没有说话。
我看着他看了好久,可能是看得太久眼睛酸了,忍不住流出了泪。他伸出手想要替我擦掉眼泪,却又停了下来。我笑着自己擦掉了眼泪。
“你走吧,回你的……”我想说回你的相府,但看到他的眼睛就说不下去了,那是让我沉溺其中的眼睛。
“怀镜啊怀镜,你不过是仗着,我喜欢你。”
擦掉的眼泪又流了出来,我重新躺回床上,翻了个身背对着他。我真的是拿他一点办法没有,哪怕知道他是傅婉的人,哪怕知道他的心可能不在我这儿,但只要看到他,我根本狠不下心。
而他明知如此,明知我对他就是没有办法,才一而再,再而三地往我心上捅刀子。我知道,他也知道,我们都知道。只不过他舍得伤我,而我连怪他一句都舍不得,这大概就是被偏爱的总有恃无恐。
“停停停,别讲了,这都什么陈年破梗,太无聊了。”我打断了念话本的铜香,这里的文学创作水平有待提升。不是小姐爱贫农,冲破束缚终于团圆,就是彼此相爱但家族对立的两人,冲破束缚终于团圆。
“就非得是团圆结局,非得反派幡然悔悟,大彻大悟送上祝福?”我吐槽道。
“那不好吗,有情人终成眷属啊。”
“年轻,这帮人根本不懂爱情的苦。”我表示完不屑后给铜香讲了梁山伯与祝英台的故事。铜香听完很有感触之后,我又给她讲了白娘子的故事。
梁祝双双化蝶,白娘子水漫金山。梁祝的结局倒是公认的,但白娘子的一直有很多种说法,尤其是雷峰塔倒了之后。我选了刘涛瘦潘那版的结局,毕竟是童年回忆啊。但我这儿的法海完全没有爱上白素贞,当年不觉得,现在看来多少有点离谱了。
“小姐,你讲的真好,确实比那话本的有意思。这故事我从来没听过,白娘子也太惨了。”铜香摇着头感慨道。
“梁祝不惨吗?一对生离,一对死别。这才是爱情啊,直教人生死相许。”
“小姐!你也去写话本吧,一定能赚大钱!”铜香刚才还沉浸在爱情的苦中,这会儿又沉浸在了金钱的幻想中。
“那得写多少本,不是要我命嘛!”
“你写个母本,我们找人抄吖。”
“有点意思。这确实也是个商机,你让我想想该怎么搞。”
我琢磨着铜香说的也有道理,生意嘛多做点就多赚点,但是光出话本,收益好像低了点,投入的工程还大,得找多少抄书匠啊。
“哎,咱们这里是不是没有说书的?”我灵光一闪,发现了盲点。
“说书?”
“漂亮!你去帮我物色一个口齿清晰,能说会道,最好说起来特别有感染力,引人入胜,还会吊人胃口的……”我说到这也停住了,这不就八婆嘛!
“来来,把八婆给我叫过来!”
银珠去之前大致和八婆说了下我的意图,所以当看到八婆带着一大把瓜子和手绢时我也只是小小震惊了一下。铜香已经把故事和金丝、铁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