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凝淑突然舒了一口气，依旧得体的笑着，抬手轻抚水凝韵的鬓发。
“原来如此，我早就输了。你之所以没有一早针对我，我想，除了微少的姐妹之情，是因为你的心思和眼界，早不在这小小一片天里了吧。”
水凝韵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人各有志，长姐的路是自己选的，我的路亦是我自己选的，长姐又何必非要知道究竟。”
水凝淑收回手，指了指隔壁房间。
“我看到你供奉着一个灵位，那位白卅，是谁？”
水凝韵终于看向了她，眼底的情绪深埋。
“是白菀青的亲姐姐，我的挚友。”
“那灵位的旁边，还有几张画像，其中有一张是外祖父。二妹，她的死，与外祖父有关吗？”
看来是该好好罚一罚毕行秋了，不盯着水凝淑，让她乱翻乱看居然翻到了画像。
“与你无关。”
“他做了什么？”
水凝韵手中的茶盏突然裂了，热茶飞溅，这变故同时惊动了她们两个。
水凝韵没想到自己还会有这么大的情绪波动，水凝淑也没想到原来水凝韵也会失了准头。
水凝淑拽出帕子，帮水凝韵擦着身上的茶渍
“看来他是害你挚友的罪魁祸首之一了。”
水凝韵抓住了她的手腕，甩开，站起身往门口走。
“我去换一身衣服。”
“等等，二妹。”
水凝淑追过来，扯住了她的肩膀。
水凝韵转回身，目光已冷。
“什么。”
“我想知道，你引父亲将母亲和我从族谱除名，又将我以嫡女之名嫁出去，是不是为了日后保我一命？”
“你想多了。”
水凝淑挡在了门前。
“二妹，那画像中，有魏方、魏恭、外祖父和其他几人，你从来不会为你自己争取什么，也不会因为你自己和其他人起纷争，但魏家父子已死，连带魏家上百口人无一幸免。你不喜欢白菀青，之前却又与他来往密切，你一直在帮你朋友复仇，是不是？你在设法让韩家与魏家一样，满门抄斩甚至诛灭九族，是不是？”
水凝韵撇开头，不想再看她。
“我说了，你想多了。”
水凝淑很开心的露齿笑了。
“你很清楚我没想多。如果韩家重蹈魏家覆辙，母亲身为韩家嫡女、我身为韩家的亲外孙女在劫难逃，但水家有你、有父亲，可以功过相抵甚至功大于过，所以水家人就能幸免于难甚至加官进爵。在你眼里，我作恶多端，谋害你与三妹，你不希望我得到福荫，但我毕竟是你的亲姐姐，你也不希望我死。所以你以水家嫡女之名将我嫁出去，名义上我还是水家人，我会因你、因父亲的缘故求得生机，但实则，父亲绝不会再看我一眼。再深的用意，我想不出，但光就这些来说，二妹……你为我想得，已经非常深远了。”
水凝韵慢慢眨了一下眼，轻轻皱眉，叹出一口气。
“不得不说，长姐，你是真的自恋过了头，这一切都是你的幻想，我说了你又不信……罢了，你到底想说什么。”
水凝淑一把拉住她的手，她头上的珍珠步摇激动的乱颤。
“二妹，我可以帮你，我可以告诉你你想知道的，但我有个条件。”
水凝淑的目光看起来和疯子没什么两样，水凝韵冷冷抽着手。
“我不会和你谈条件，你可以在这里自己想象，想多久都行，但我没时间陪你。”
水凝淑却把她抓得更紧了。
“你不是有可以让白菀青听话的药吗？我与韩彤交好，我可以帮你打探韩家的事！作为交换，你要给白菀青下令，让他这辈子，全心全意只爱我一人！只要你能满足我这个条件，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弄来！”
水凝淑是真的疯了。
水凝韵推开了水凝淑，拉开门，转回头给了她一个冷笑。
“长姐，到什么时候你才能明白，我不害你，是因为我不屑于害你，也因为你对我，没有任何用处。”
摔上门，水凝韵在院中找到了正抱着盘子大快朵颐的毕行秋。
“去抽调两名暗卫，要女子，自此跟在水凝淑身边，盯紧她，不允许她再与韩家人和任何可疑的人往来。回来之后，你去打两桶水，一手一桶，平举，就在这，扎一夜马步。”
毕行秋把嘴里的点心囫囵咽了，两眼瞪着杏一样。
“小姐，为什么呀？我没惹什么祸啊！”
水凝韵白了她一眼。
“水凝淑找到了白卅的灵位，还翻到了画像，你就只顾着吃？！”
毕行秋端着盘子张大嘴，半晌，拍了一下脑门。
“啊呀！我忘了她在咱们这了！那我认罚，小姐别生气，我这就去办。”
毕行秋一溜烟跑走，水凝韵又去找了陶知夏。
“知夏，准备一剂忘魂散，给水凝淑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