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行秋了然一笑,拽了绳子就走,边走边幸灾乐祸。
“你们几个王八羔子,偏偏触了小姐的霉头,也算活该。”
李二顿觉不妙,疯狂挣扎,可毕行秋力大如牛,随便一扯,几人脚下接连不稳,摔成了一排瘸腿蚂蚱。
“什么意思?我们没犯什么错啊!”
毕行秋满脸欢颜,两个梨涡浅浅的,美不胜收。
回过头蹲身下去,拍了拍李二的脸蛋,语气乍冷。
“臭小子,小姐今日刚除了几个贪官污吏,其中一个,就是为了上位和遮掩罪行,给上官送贿银。而那位上官呢?以帮他遮掩罪行为理由,公然索贿。”
毕行秋笑嘻嘻指了指明启北门方向。
“那位行贿官员的脑袋,过几日就会挂在那,而那位受贿和索贿的官员,你猜猜,他怎么了?”
李二艰难的吞咽了一下,只觉得眼前这个俏皮丫头,比鬼还可怕。
“他、他怎么了?”
毕行秋的桃花眼中,晃动着火光,又指了指皇宫方向。
“皇帝下旨,把他交给了他祸害的灾民,就在今早,他已经被灾民啃得连骨头渣子都不剩了。”
“你觉得,你为了上位向人行贿,又仗着二小姐向人索贿,这些行为,与他们,有什么太大的差别吗?”
要死。
李二本能的想叫,毕行秋一拳招呼过去,直接昏死。
拖到僻静处,当着剩下几个人的面,毕行秋两手夹住李二的头,稍一用力,骨头断开的声音就钻入他们几位的耳孔。
一撒手,李二的尸体便软绵绵倒在了人群之中,把剩下几人吓得哭爹叫娘、屎尿齐流。
毕行秋摆正了脸色。
“侑安郡主眼中最揉不得沙子,李二咎由自取,死不足惜!但你们,不过是跟从,郡主宽仁,从轻发落。今日叫你们亲眼看着,就是为了给你们个警醒!若是差事当得好,自有提等那一日,像李二这种一心想着走歪门邪道,在水家作威作福之人,必是死路一条!都听清楚没有!”
下人们疯了一样躲着李二,口中忙不迭叫着“听清楚了”。
毕行秋冷眼扫过,以内力震断绳索。
“滚!”
下人们连滚带爬的四散而逃。
毕行秋化了李二的尸首,又去了一趟账房,做了些有的没的,才回到水凝韵的身边。
水凝韵正在小池边练功,眼都没睁。
“杀了?”
毕行秋解恨的用力一点头。
“杀了!”
“其他的呢?”
“吓跑了!”
水凝韵缓缓睁开眼,收了功。
“希望这一出杀鸡儆猴,能刹住这种不正之风吧。你有空去李二家里走一趟,看看他家里情况如何。若都是良善的寻常百姓,便搁下五十两银子。就说,李二为水家去了山里寻觅一种珍贵树种,不慎滑了一跤,从山上滚了下去,尸骨无存。”
毕行秋满不在乎的摇了摇头。
“这就大可不必了小姐,我方才去账房问了,李二没有家人,他是签了死契的孤儿。但是有一点很奇怪,李二这个人,并不是牙人卖来的,也并非水家人从阑珊巷买回来的,账房根本没人知道他到底怎么入的府。”
来路不明,又一心急着提等,行事作风与水府下人截然不同,这就有意思了。
水凝韵活动了一下脖子。
“把方才你吓跑那几人,带回来。”
毕行秋咧开嘴嘿嘿一笑。
“早想到了,小姐,人都在堂屋了。”
水凝韵起身微笑着揉了揉毕行秋的脑袋。
毕行秋看起来大大咧咧,但在办事方面,的确没的说。
去到堂屋,毕行秋习惯性在外面盯梢,水凝韵缓步走进去坐在主位上,随手一挥,大门紧闭。
“你们谁与那个李二,关系最亲密。”
下人们惊魂未定,互相看过之后,一个胆子大些的人说了一句。
“回二小姐,我们与李二都没有深交。要说与他最亲近的,是跟我们一起做事的王金。”
屋外有微弱的脚步声,渐行渐远,毕行秋去办事了。
须臾,两种不同的脚步声逐渐靠近,能听出有一个人跌跌撞撞的,应该是被毕行秋拖着。
门开了,毕行秋拎着一个人踹了进来,在水凝韵耳边低声道:
“小姐,这个人就是王金,在府中五、六年了,同样是签了死契的,但知根知底。”
水凝韵点了头,毕行秋又出去看门。
水凝韵不动声色打量了被踹进来的新面孔,轻声问道:
“你叫什么?”
那人扯了扯短衣摆,笨拙的磕了几个头。
“小的,王金,老虎脑瓜顶上、那个王,金银财宝、的金。”
这人似乎有些憨傻。
“你与李二是什么时候认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