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行秋幸灾乐祸咧开嘴角,蹭了蹭鼻子走近那丫头。
“小姑娘,你完了。我们小姐还从未动过这么大的气,你若是不说,估计你很难从水府全乎着走了。”
丫头被陶知夏捏得生疼,哼哼唧唧向刘依依求救。
“小姐……救救奴婢……”
下人被制住,刘依依顿觉面上无光,奓着胆子过来掰陶知夏的手。
“水二小姐未免太不讲道理,我家丫鬟的簪子从哪来你也要过问,手伸的也太长了。”
水凝韵表情丝毫不变,反手一挥,刘依依竟被一个轻飘飘的耳光,打得直接飞了出去。
再爬起来,满口牙掉了一半。
“没事的,如实回答,这根簪子,是谁送给你的,还是你自己买的?”
刘依依的脸肿成了猪头,丫鬟看在眼里怕在心上,总算明白了毕行秋所说到底什么意思。
这位水二小姐看起来和蔼,下手却比谁都狠。
连刘家小姐她都没放在眼里,更不要提一个小小丫鬟。
忙可怜兮兮答道:
“回、回二小姐,这簪子……这簪子是我家小姐赏给奴婢的……说是又老又旧……配不上她……”
“何时、何地赏给你的?”
“半个多月前,就在这、就在水府的园子里。”
“说得好,行秋,赏。”
水凝韵从她头上拔下簪子,放在手中捻着。
毕行秋从腰间摸了一块碎银,拍在丫鬟手上。
“给,小姑娘,你可赚大发了。”
瞧着一步步逼近的水凝韵,刘依依面无人色。
“刘家小姐,我只问你一次,这簪子为何会落在你手中?”
刘依依说话漏风,而且脸上极疼。
再笨她也看出来了,这根簪子对水凝韵非同一般的重要。
见识了水凝韵的铁腕手段,再不敢有违逆之意。
“他!他送给我的!”
水朝光往左挪挪,指着他的手指头跟着往左,再往右挪挪,手指跟着往右。
水凝韵转过身,格外柔和的眼光与爆发时判若两人,但水朝光就是觉得胆寒,莫名觉得这样子的水凝韵比刚刚更可怕。
“二、二堂姐……你听我解释……”
水凝韵的唇角勾起些弧度。“嗯,我听着呢。”
水朝光冷汗都下来了,眼神闪躲。
“这个……那个……半、半个多月之前……周、周胜过去稍信说、说祖母想我,也、也想见见依依……所以我、我就带着依依过来了……”
“那、那天,祖母让我先出去,她、她老人家有话想跟依依单独说……于是我就、就四处逛逛……刚好遇到个小厮……拿、拿着一根簪子……”
水朝光偷眼看了看刘依依。
“我、我就问了问那小厮……然后把簪子拿走了……送给了依依……没想到她、她还嫌弃……”
水凝韵曾问过白菀青,白菀青说过,他把簪子放到了木盒中,才着人送往水府。
水朝光一贯不了解女子头面,他不可能直接通过盒子就知道,那盒子里是根簪子。
这其中定有内情,估计这三人都是无意中被人利用了。
想罢,水凝韵仍旧捻着簪子,语气平静。
“你怎么知道那小厮的手中是根簪子?你问了那小厮什么?他又是如何回答的?”
水朝光磕磕绊绊答道:
“就、就在他手中拿着的,我又不瞎,就看到了。我问他簪子是从哪来的,他说是有人送来给二叔……二叔说不管,让拿给祖母。我一听是给祖母的,又不过是个银簪,不是什么宝贝,我想我拿了祖母肯定不会怪我……我、我就拿走了……”
是了,祖母的,祖母什么都舍得给她的大孙子,自然不会在乎一根银簪。
水凝韵始终没看水朝光,听完之后,转身就往小院走。
“二、二堂姐,就为了一根破银簪!你就再不理我了?!”
水凝韵的脚步一顿,却没停。
小院门开,水朝光挠了挠头,怎么也想不通。
“水朝光,你以为你拿走的只是一根破银簪,却不知那日这根破银簪上,系着我的清白和性命。……不要再让我看到你,这辈子,我都不想再看到你。”
门,关上了。
昔年,水家大房和二房的关系,还没有如今这般水火不容。水广和水波两兄弟,也没有起纷争。
水朝光出生之后,老太太疼得不行。
性子柔和善良的水凝韵,也十分迁就疼爱自己这个弟弟。
但随着人慢慢的成长,很多东西也慢慢的不同了。
水朝光越来越自私自利,水凝韵与他渐行渐远。
这次死里逃生的经历,彻底切断了水家这对胜似亲姐弟的姐弟情。
陶知夏倒了茶放在桌上,迟疑开口。
“小姐,属下觉得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