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莫渊开车带我回了A市，那个曾经我跟顾言住了十年之久的城市。

在我印象里逐渐褪去，变成了我十分陌生的模样。

程莫渊手扶着方向盘，地图上的红线让他心烦气躁，他从烟盒抖了一支烟出来，夹在唇间点燃。

车里密闭的空间，传来的烟味让我没忍住地咳了几声。

他又将刚点燃的烟掐灭，见我不说话，冷不丁地来了一句：

「对这里很陌生吗？旁边不是你的母校吗？」

听到他这么说，我偏过头才恍然发现，自己不知不觉正好在学校的路边，因为放学高峰期才使得这一条路都很堵。

是我跟顾言的母校，也是我跟唐诗和许易相识的地方。

「又勾起你的往事了？」程莫渊若有若无带着嘲弄的语气说道。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所学校上学…」我问道。

他没有正面回答我的回答，轻哼一声，打着方向盘，猛地踩油门，不知道是在跟谁置气。

五年没有来过的小区，倒是跟我记忆里的大差不差。

刚进门，菊妈和阿姨就站在客厅里热情的接待我们，程莫渊的母亲眉眼跟他有几分相似，却比他多了些柔和。

「微微，很多年不见了，莫渊突然说要结婚可把我们吓坏了。」阿姨上前拉住了我的手，望向我的眼神里很是温柔。

我微微一笑，乖巧地喊道：「阿姨，好久不见，你还是那么漂亮。」

她笑意更甚，拉着我往沙发走，让我好好聊聊跟程莫渊的故事。

菊妈接过了我手里的礼品，也笑着说着：「夫人这几年一直念叨着你，知道你要来，一大早就拉着我去买菜，我还记着你的口味呢。」

我们欢声笑语地聊着，程莫渊脱了外套搭在沙发上，扯了扯领口的袖带。

见没有人管他，他兀自接了杯水，看向我们冷淡地说道：「妈你们聊，我去楼上处理一下工作。」

「刚回来又要工作，你就不能陪我们说说话啊。」阿姨斥责他，语气里却不带半分怪罪。

程莫渊心情似乎很不错，冰山一样的脸竟然多了几分柔情，他站在楼梯旁看了我们几眼，才转身缓步向上。

阿姨拉着我坐在沙发上跟她聊天，问我这些年去了哪里，过的怎么样。

她最关心的，还是我和程莫渊是怎么好上的。

我还在思考该怎么回答，门外响起敲门声，阿姨站起来，笑着对我说道：

「最关心你的人来了。」

阿姨的笑容让我更加诧异，还在想着最关心我的人是谁，菊妈已经把门打开了。

走进来一个高高个子的年轻人，笔直修长的身躯像是年轻版的程莫渊，他看到我双眸顿时明亮起来。

朝我跑了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们几乎是同一时间喊了出来。

「程瑞！」

「微微姐！」

我望着眼前这个比我高出半个头俊美突出的年轻人，剃着寸头也不妨碍他的美貌。

眼角带着几分不驯。

我拉住他的双臂，上下打量，不可置信地语气：「你长这么大了？」

程瑞摸了摸脑袋，害羞道：「我马上都十八了。」

一旁的阿姨捂嘴轻笑道：

「这小子这几年经常提起你呢。」

记忆里那个跟在我身边央求我教他打游戏的小胖子，如今出落成意气风发的少年。

我拉着他饶有兴致地跟他唠起了家常，提到了季秋，他仍然一副羞涩的模样。

他告诉我，他现在跟季秋在同一所高中上学。

「真好啊。」我感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