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一阳大师,我应下你的,已经送到了,回头大师清点一下。”
当着佛祖,一阳大师只觉得心头刺痛,半晌不知道该说什么,闷声道:“多谢施主了,老衲还有事,便不多陪施主了,施主请。”
一阳八岁便在普觉寺出家,这次的一草一木都是伴随了他一生
。如今他已经八十多岁了,一辈子干干净净。
可是寺里的香火一日不如一日,世态平和公正,人们心中的不平与痛苦也少一点,不太需要佛法的依托。
都忙着挣钱讨生活去了,谁还有虔诚去念佛?
没有人念佛,普觉寺的香火便少了很多,渐渐不能维持日常的开销了。
主殿的东南角早已年久失修,快要坍塌了。
一阳大师亲自下山化斋,希望城里的有钱人能出钱修葺主寺。
但是所有人的都很冷漠,纷纷道说世道的艰难,他们的日子也不好过,给了一阳几两银子便把他打发回来。
昨日正好去了龚记首饰铺,跟薛修然说起修葺大殿的事情,薛修然当即承诺给五千两银子,但是需要一阳大师帮他做一件事。
就是劝说宁婉婉他们收收戾气,好好经商,别想着独霸一行。
权衡再三,一阳才答应了。
但是他一辈子清修,到老却要做出这等俗事,何尝不是心痛如刀绞?
寺庙回去的路上,宁婉婉一直在思考老和尚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突然,马车停了。
“出什么事了?”
宁婉婉掀开车帘问道。
小厮:“公主,路边躺着一个人,看着似乎是昏迷过去了。”
宁婉婉和黄芸娘都警惕了,两人下了马车,路边果然躺着一个男子,身上的泥泞也掩盖不了他的俊美。
宁婉婉挑了挑眉,在男子周围走动着,看似在观察环境,实则是在悄悄跟地上的花草聊天。
过了一会儿,宁婉婉确定不是阴谋,叫来小厮,“把他带上,回侯府。”
黄芸娘有些不赞同,“姐姐,万一有问题...”
“放心吧,我心里有数。现在已经入冬了,晚上更冷,留他在这躺一夜,怕是会被冻死。”
黄芸娘见此也不说什么了,她知道宁婉婉不是烂好心的人。
小厮把男子扛起来,放到马上,一行人往家里赶。
宁侯府。
苏正宏刚从外面回来,知道宁婉婉路上救了一个人,觉得很惊奇。
“听说你路上捡了个人?”
宁婉婉正在烤火吃着水果,在屋里虽然比较暖,但是也干燥。
见苏正宏走进来,把剥好皮的橘子递给他,“你一定想不到他是什么人。”
“哦?有隐藏的身份?”苏正宏吃着橘子,有宁婉婉在,家里从来不缺水果。
宁婉婉:“我不知道他究竟是什么人,但我知道是谁在追杀他。”
苏正宏一顿,用手指了指天,“是他?”
“没错。”
苏正宏,“那就有意思了。大夫去看过了吧?”
宁婉婉见苏正宏还想拿水果,瞪了他一眼,“准备要吃晚饭了。”
又道:“那个人大夫已经看了,问题不大,留了几副药,今晚应该能醒。”
苏正宏点头,“我晚上去看看他。”
晚上,欧阳景醒了。
看着周围的环境,他知道自己被救了。
苏正宏过来,正好看到他要起身,忙按住他,“别动,你身上有伤。”
欧阳景不动,躺下问,“这是哪?”
“宁侯府。”
“刘国师的外孙宁侯爷?”
欧阳景弹了起来,腰间的传来剧痛,他额头开始冒汗。
苏正宏挑挑眉,“没错,就是这个宁侯府。咱们聊聊?”
欧阳景严肃地看了苏正宏一眼,半晌后点了点头。
宁婉婉没有睡,把侧屋的儿子哄睡后就回来躺被窝里发呆,她其实也挺好奇的。
苏正宏回房,看到妻子还在等着他,便知道妻子的想法。
“怎么样?问出来了吗?”
苏正宏脱下披风和外套,坐在床沿边,“他是欧阳将军的独子,欧阳将军是跟着萧之衍一路走过来的,不过在萧之衍拿回帝位前,他就病逝了。”
“病逝?这个病逝不简单?”宁婉婉坐了起来。
苏正宏脱掉鞋子,也躺回被窝,“没错,是被毒死的,欧阳景一直在查,查出了一些端倪,所以才被暗杀。”
“怪不得了。”
苏正宏搂着宁婉婉,扯了扯被子,“他以后会留在侯府,给你充当侍卫。我最近比较忙,关将军派人找我了,生意的事情就交给你,欧阳景以后就给你赶马车。”
宁婉婉明白了,“你小心一点,他一直派人盯着。”
因为苏正宏精神力超强的缘故,派来监视他的人都被洗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