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出来的事情。
傍晚时分。
陈希坐在码头仓库边上,手里还拿着一根硕大的羊腿在啃着,这是从曹雄那里打赌迎来的烤羊腿,虽然没有撒孜然与辣椒,但还是挺好吃的。
此时的曹婉清正在拿着算盘噼里啪啦的算着账,陈希低头看去随后感慨道:“我这费劲巴拉的运了这么一趟,看起来也赚不了多少啊!感觉还不如郑家小姐砸我那个钱袋子多呐。”
曹婉清听得这话顿时笑了:“人家郑家小姐怕不是当时被你气昏了头了,忘记了里面还叠着一张价值百两纹银的银票,才会将那钱袋子整个给砸过来了好吗!你以为这种事情天天都能碰得上的啊?”
“这可说不定,她家的奴婢叫什么来着,不是还让我有困难的话去安业坊寻她们吗?到时候我再气一气这郑家小姐,这不就是又能得到一个钱袋子了吗?”
陈希想了一会儿,随后贱贱地笑道。
“呵呵,也对,这事儿也就只有你能干得出来。”
曹婉清扭过头去,冷哼了一声随后继续埋头算账去了。
曹雄这一趟总共运了大概一万三千多斤各类油脂,这里目前的批发价大概在一钱银子一斤,不过曹雄不是批发给散户的,而是有着专门的商行接收,运之前双方就签了保底价的契约,所以价格其实已经定死了,不管这行情如何浮动,价格就定在了一钱七分银子一斤。
市价高出一钱七分一斤那是商行赚了,市价低于一钱七分一斤那是曹雄赚了。
但经过曹婉清这么一算,实际上,这一万三千多斤的油脂能赚到的也不过是220两银子左右,果然,不管在哪个世界,卖原材料的都很难赚到大钱。
而且,这220两并不是利润,扣除一应人工、物料等等的杂费后,真正落到曹雄手里的,恐怕也就堪堪突破一百两银子。
好在曹雄之前跟着马氏的船一同进来的,之前几道关口都等于免税了,但就是有这样的背景加持,曹雄这一趟依旧可以说是利润微薄。
曹雄的货其实也都是从民间的油坊手中收集上来的,并且这一万多斤不可能是从一个地方收上来的,各地收购价格肯定有起伏,除去这些之外,他还要支付船上水手们的工钱,好在这些水手人数不多,一共也就不到十六七个,但他再遇到马氏之前,从南方启航上来时肯定是交了税的,扣掉这些成本,这一趟下来,估摸着也就是赚个几十两纹银。
而且,这还是排除了可能会遇到的匪患问题。
要知道梁国国内其实也不算太平,各地匪患严重,有的占山为匪,有的落草为寇,而在这运河两岸的湖泊内,则是聚集着大量水匪,这些人平时大白天的可能是老实巴交在湖里捕鱼的渔民,可一旦领头的召集,说是有生意了,那么这些人蒙起面来就是悍勇的水匪。
这几年,各府县的官军几次清剿,但总是剿过之后又诞生新的水匪,好似周而复始,无穷尽也。
搞到最后,官军每次也只是在大白天的时候象征性的出来到那湖泊之中扫荡一圈,然后抓十几个流民回去枷半天功夫,就算是完成了上峰交办的差事了。
至于为什么是大白天出去扫荡,因为若是晚上出去扫荡,说不定那些水匪连他们都敢劫掠,因为这事情又不是没有发生过。
这么想来,也难怪曹雄身上为何有如此多伤疤了,而且也解释了船上为啥敢雇佣这么多亡命之徒了,甚至陈希还知道船上各处都放着刀枪弓弩一堆武器。
“你以为赚钱那么容易的吗?我家这情况都算好了,一年下来能赚个几十两银子,这些钱哪怕是放在王都大梁城都能买间三进的宅子了,若是放到我老家那等穷地方,也能置办二十几亩地了!”
曹婉清剐了陈希一眼,她也不知道陈希这家伙到底是从哪冒出来的,怎么会觉得这几十两银子不是钱,也没发现陈希有什么大富大贵人家的印记啊。
“照你说说,我这钱袋岂不是已经能在王都大梁城安家落户了?”
陈希从怀中掏出了那个郑家小姐砸他的锦袋,这里面此时还放着那张一百两纹银的银票,至于其他碎银子,早都被陈希挥霍掉了,但这张银票陈希却是一直不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