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静风凉。
暮雨轻轻推开门走进房间。
晚栀靠在木桶边睡得很沉。
她的长发垂在木桶边缘直至地面,暮雨弯腰俯身看着晚栀的脸。
目光变得痴迷,浅浅低吟一声:“姐姐。”
睡梦中的晚栀微微蹙起眉头,似梦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他敏锐的察觉到晚栀的不喜,眼神黯淡下来。
他缓缓蹲下身,隔着一指的距离,隔空抚摸晚栀的脸。
他不敢惊醒她,却又贪婪的想要离她更近一点。
视线向下看去,隐约能看见那抹白皙的美景。
暮雨的眼神瞬间变得暗涩难懂。
“女子及笄便可择一良夫。”
倏地,他轻轻封住晚栀的穴道。
暮雨闭着眼睛隔空取来挂在一旁的亵衣,遮住晚栀的身体后再将她从木桶中抱起。
水珠不断落下,如珠如玉。
暮雨全程闭着眼睛帮晚栀擦干身体,他没有亵渎她的美。
可他的手……
晚栀躺在床上,似陷入沉睡中的仙子。
暮雨弹指灭掉烛光。
屋内瞬间陷入一片黑暗。
暮雨抱着晚栀,头依偎在她的肩上。
“姐姐,你会嫁人的对吗?”
“嫁做人妇,育儿生女。”
“琴瑟之好,白首偕老。”
暮雨低低自语。
声音渐渐归于平静。
黑暗中,只能听到暮雨的呼吸声。
急促,紊乱,不安。
良久,暮雨终于掀开盖住晚栀的被子。
他俯身,一点点靠近她的唇。
暮雨压低声音低吼:“我不允许其他男人拥有你!”
此刻,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暮雨还是颜谂,或者,两者都是他。
破庙中他与颜谂争夺身体控制权的过程中,他似乎瞬间成长了。
不再是7岁的心智,对晚栀的贪恋也达到了极致。
他记起了所有事情!
他是三皇子颜谂,也是晚栀的暮雨。
从小被父皇关在无妄殿,在那个魔鬼般的男人的折磨中艰难长大。
那座牢笼中他的身边只有清风,可笑的是清风是那个男人留在身边监视自己的。
母后不明不白的惨死,他却连看最后一眼的资格都没有。
父皇咒骂他是野种,若非他的血对那个男人有用,只怕他早就成为孤魂野鬼!
没有人在乎他的死活,没有人!
活在黑暗中,他除了怨恨还是怨恨。
可他遇到了晚栀。
在黑暗中待久了,又怎么能放过唯一的光。
他是暮雨,也是颜谂。
执念,不问缘由。
他要她。
暮雨浑身颤抖着,似在极力克制着什么。
“姐姐,成为我的女人好不好?”
他低声哀求,哪怕晚栀根本就听不到。
“姐姐,你不会怪我的对不对?”
暮雨变得有些癫狂,他想要夺走她身为女子最珍贵的东西。
当他真正想要行动时……他胆怯了!
暮雨痛苦的伏在床上,无声的用眼泪宣泄心中的痛苦。
哭累了,他翻转身体面朝屋顶。
他牵着晚栀的手,慢慢十指相扣。
忽而,他笑了。
笑得十分开心。
“姐姐,我想到一个办法了。”
起身,暮雨激动的浑身颤抖。
扯开胸口上的纱布,手指在伤口上沾了几滴血。
黑暗中,他摸索着将血擦拭在晚栀的腰下。
接着,他狠心在晚栀身上人为制造出淤痕。
做完这一切,他将胸口的纱布重新系好,然后躺在晚栀的身边,十指相扣安然入睡。
一夜无痕,梦入春暖花开。
翌日。
晚栀苏醒。
睁眼瞬间,脸色骤然巨变。
猛地起身,她惊恐的发现自己竟然身上什么都没有,而暮雨也同样如此,就躺在自己身边。
心一下跌入谷底。
克制住想要杀人的冲动,晚栀朝下看去。
一身的淤痕,尤其是双腿上。
密密麻麻,不堪入眼。
全身的血液仿佛被冻住,她僵硬的将身体挪了挪。
一抹鲜红赫然映入眼帘,晚栀咬紧唇缓缓闭上双眼。
她两世为人,哪怕没有经历过某些事,但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
昨晚,她跟暮雨……做了不该做的事!
心中怒火越烧越旺,她现在只有一个念头。
杀了暮雨!
越怒,她的脸上越平静。
暮雨在这时也醒了,睡眼惺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