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4s店的经理，小米！

此时怪物的长刀已经到了他的面前，他持着光剑迎上，两把兵器对碰在了一起。

怪物手中的长刀仿佛遇见了高温的奶油，接触到光剑的部位瞬间融化。

光剑顺势砍下，怪物的复眼飞快转动，嘴里发出恐惧的尖叫。

陈晓眼看就要得手，这时脚下却被东西缠住了。他低头一看，是像刚才一样的藤蔓。

小米不知何时走到了他的面前，脸上带着职业的微笑。

“陈先生，车怎么样？”她的语气真的就像一个销售见到了曾经照顾自己生意的顾客，想要关心顾客的使用体验。

至于现场发生的一切她都好像视而不见。

“你们是一伙的？”陈晓警惕地看着小米的倩影，如果他没有猜错，刚才就是这个女人用藤蔓差点把他抽干。

“是。”小米微笑着，“很抱歉打扰您和女朋友深夜散步，我代替我的属下对您表达诚挚的歉意。”

“什么意思？”陈晓冷冷地问。

小米笑而不语，围攻狐狸的兽潮退去，那个疑似徐子安的怪物也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期待我们的下一次见面。”小米后退了两步，她在墙体之间借力，飞快攀升，如同一只灵巧的黑猫，很快也消失在了陈晓的视线里。

兽潮退去时把它们同伴的尸体也一同带走了，就连地上的血渍也不知所踪。

巷子恢复了绝对的寂静，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狐狸一瘸一拐地朝陈晓靠了过来，她浑身的衣服都破碎了，身上满是紫色的血液。

“我就说那女人不是什么好东西。”狐狸咬牙切齿地说。

“你怎么样？”陈晓看向狐狸的小腿，那里几乎呈九十度向外骨折，森白的骨头裸露在外。

“我没事。”狐狸深吸了一口气，“羊患中有一只数百年的老家伙，用你们人类的话来说，它至少是B级巅峰水准。”

陈晓走上前去，脱下自己同样破碎的衣服盖在了狐狸的身上，一把抱起了她，“对不起，我们回家。”

狐狸脸色苍白地笑了，“别说对不起。”

陈晓不说话，只是一直步履蹒跚地走着。

这个角度，他能清晰地看见狐狸完美的身躯，但是此刻他心里没有一点杂念，只觉得鼻子发酸。

不知道过了多久，昏昏欲睡的狐狸感觉有水滴落在自己的身上，冰冰的。

狐狸睁开了眼睛，直视陈晓的脸。

借着昏暗的灯光，她能看见，那些水滴，是陈晓的眼泪。

“你怎么哭了？”狐狸轻声问道。

不管是人还是妖，这是第一次，有生命在她面前流泪。

陈晓吸了一下鼻子，挤出一个难看的笑，“风太大了，眼睛发干。”

“你明明就是哭了。”狐狸显得不依不饶。

过了一会，狐狸小心翼翼地问：“你是为我而哭吗？”

她眼神里带着希翼的光，目不转睛地看着陈晓。

陈晓深吸了一口气，“我只是觉得，自己像个废物。明明没有能力，还把你也带到这种险地。”

“怎么会呢？我都说了，为朋友两肋插刀啦！”狐狸说，“而且，这是第一次，有人为我哭诶。”

“诶？”陈晓尴尬地转过头去，这是抓着他的眼泪不放了是吧。

“其实你别看我天生九尾，很牛逼的样子，但是其实我没什么朋友的，更别说有什么东西为我掉眼泪了。

从小大家都嫉妒我的天赋，不跟我玩。后面你也知道的，希望越大，失望越大。我杀了很多自己的同族，在荒原上流浪了很久。

那时候我很弱小，我每天睁开眼睛，想的都是今天又去哪里狩猎弱小的食物，会不会被什么大妖给吃了。

毕竟姐姐天生九尾，这天分万里挑一，吃了姐起码少走百年的修炼之路。

那段日子我始终是一个人，朝不保夕，指定不什么时候就死了。

其实死不可怕，可怕的是你死了，都没人知道，也没有人为你掉一滴眼泪。

这样我，跟没存在过有什么区别？反正也没人在乎。”

陈晓静静地听着狐狸的述说，心里却泛起一阵涟漪。

狐狸说这话的时候，口气听上去就像是一个人类，甚至情感比很多所谓的人还要细腻得多。

他很想问狐狸，为什么妖也能有这样细腻的情感？

但是转念一想，这个问题有那么重要吗?

他只需要明确，狐狸是他的朋友，是生死之交，是值得托付后背的人，这就足够了。

要知道，以人类来讲，很多人一辈子都未必能遇上这样的朋友。

而他遇上了，哪怕狐狸是妖，那又如何呢？

陈晓张了张嘴，“其实我小时候也很惨的......”

“你的故事下次再讲给我听好嘛，我好累了。”

陈晓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