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鸣珂乍一听闻,满脸不可置信。
就毛大人那副“老子打不过就跑”的怂样,居然还被人烧死了?
说实话,虽然她好几次想弄死二毛,但是看着那对龟孙子的怂样,还真下不去手。
“我哥让我问问,是不是你们动的手,他好去打招呼。”
史千里一本正经,“县尉大人与我大哥是拜把兄弟,能摆平。”
沈鸣珂失笑,这个史都头怎么兄弟满天下。
“不是。”沈尧光道:“我们今天才到家。”
“那会不会是其他庄子上的?”
沈扶光摇头,“其他庄子上并没谁与他们有此深仇大恨。”
史千里皱眉,“县尉大人前去看了现场,说这些人是被挑了手脚筋活活烧死的,可算是死得极为凄惨。
真不知谁下手这么狠。”
沈鸣珂听得心头一颤,电光火石间,就想起了一个人。
她忍不住抬头看向沈尚光,没想到后者竟然也在看自己。
二人从对方的眼神里找到了肯定的答案。
陈太玄。
而此时陈太玄正在山上小院里,手执树枝,与哑巴老者对峙。
“她是我未婚妻。”
哑巴老者气得涨红了脸,单手比划好半天。
“我不会退亲。”
哑巴老者一跺脚,操起长枪就杀了过来。
那气势,惊天动地!
陈太玄垂眸凝神,佛挡杀佛,神挡杀神,虽手执树枝,却心中有刃。
两人打了半炷香,谁也奈何不了谁。
哑巴老者一把将长枪伫进了泥地里,仰天长啸,发出了嘶哑难听的声音。
陈太玄看着对方的背影,回想着当日的情景。
话说他赶到沈家庄询问沈鸣珂的事儿时,正好遇见孟夏抱着晏秋,向商瑶琪诉苦。
“大嫂,您是没看见,娘的身上全是鞭伤!
最狠的地方都结了痂又裂开了!
娘该多疼啊?!”
商瑶琪听得浑身一抖,“娘受刑了?”
孟夏红着眼点头,“那两个狗贼把娘带走,肯定是上刑了!”
“那没人给娘看看?”
“听史家庄的人说,娘被押过去时还拷着重锁呢!”孟夏憋着嘴,“娘在史家庄主持大局,连个囫囵觉都睡不到。
这要不是我给娘换了身衣服,根本看不出。
娘一直忍着,没说过一声疼。”
商瑶琪担心道:“这不行,娘的身子……本来就不行。”
孟夏点头。
“爷爷!”晏秋眼睛尖,大喊了一声。
陈太玄缓步走了进去。
两个儿媳行礼后就进去唤了沈扶光出来陪着。
陈太玄面色如常地与之闲聊了几句就告辞了。
当夜,他独自潜入了医官所后院。
“那个老贼婆子!她等着!我非要把她抽筋扒皮,挫骨扬灰!”
“大伯!哎哟!大伯您别急,等我伤好了的!”
“哎哟!你轻点!”
陈太玄悄声无息地走到了门口,旁若无人般推门进了屋。
“你谁啊?”
一个帮闲脱口而出。
毛大人抬头看去,不由直了眼。
无他,长得太好看了。
小毛大人脸上长得那就是个粪篓子,自来不留口德,“哪儿来的小郎君?怎么,要自荐枕席不成?”
帮闲们顿时哈哈大笑,调侃起来。
直到,其中一人忽然浑身瘫软倒地不起。
“卧槽!老李你这怎么了?笑趴下了?”
小毛大人还扯淡呢。
“啊啊啊!”老李也是缓了下才反应过来,手脚疼得他只能尖叫。
一众人顿时傻眼了。
可惜他们反应太慢了。
满屋子的人,没一人能在陈太玄手下走一招。
“壮士!英雄!您这是做什么啊!”
毛大人疼得倒抽气,咬着牙求情,“您放过我们!我奉上全部家财!”
“我干爹!我干爹是府城通判王大人!”
毛大人见陈太玄眼皮子都不夹一下,急得把后台搬了出来。
“他是皇上钦点……”
话没说完,一柄利刃已经划破了他的肚子。
“啊啊啊!”
那一夜,医官所周围的住户没一个露头,都默默地听了一夜惨叫。
及至三更鼓过,屋子才烧了起来。
至始至终,没人听见或者看见凶手。
就仿佛,从来没存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