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怀安接到钱多乐的电话,连忙赶到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小时以后了。
天知道,钱多乐在电话里哭得他的心都要碎了,连忙让老程用最快的速度赶了过来。
季怀安推开病房的门,钱多乐一脸茫然的坐在床边,拉着盖着白布下的一只枯老的手。
听见响声钱多乐抬起头来,看向季怀安,眼泪又流了下来。
季怀安连忙两三步就冲了过去,一把把她抱进怀里说,“对不起,我来晚了!”
钱多乐把脸埋进他的胸膛,揪着他的衬衣,嚎啕大哭。
泪水把胸口处的布料都打得湿润了起来,季怀安毫不关心,用手轻抚她的头顶,“你还有我,我永远在你身边!”
旁边的沈雪兰看着,擦了擦眼泪,默默退出了房间。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季怀安用最高的礼仪,安排了外婆的后事。
连前来吊唁的人,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钱多乐知道,他们都是看在先生的面子上。
而季怀安以孙女婿的身份,让这场后事办得风风光光。
季怀安在卧室找了一圈,不见人影。
走到阳台,就看见坐在藤椅上,发呆的钱多乐。
他走了过去,把刚熬好的燕窝放在桌子上,从身后抱住了她。
“怎么不多穿一点,身上这么凉,刚熬好的燕窝,吃点好不好。”
钱多乐回过神来,向他的怀里靠了靠,“我不想吃,吃不下!”
“这样身体会垮的,我们吃一点好不好,我喂你!”
“先生,你会永远在我身边么?”钱多乐抬起头问。
“傻瓜,我会永远在你身边。”季怀安俯身,亲了亲她的额头。
宋予问刚参加完钱多乐外婆的葬礼,才到家,又接到了夜色酒吧的电话,还是熟悉的地方收悉人。
看着喝得烂醉如泥的言之越,他摇了摇头,迟早要被他两兄弟压榨死。
白天任劳任怨,晚上还要负责收拾烂摊子。
走了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之越,之越!”
言之越头昏脑涨的抬起头,脸上泪痕交错,抱着双臂哭哑着声音说,“予问哥,我再也不能和小耳朵在一起了,她永远都不会原谅我了!我痛的快要死了!”
“你不是去解释了么?怎么回事,没解释清楚,要不我去跟她说说?”宋予问疑惑的问。
言之越摇了摇头,一脸茫然,“她这辈子都不会再原谅我了,我害死了她的外婆!我以后连见她一脸,都没机会了。”
“这是怎么回事?什么叫你害死了她的外婆!”宋予问惊讶的抬头。
言之越忍着眼睛里的酸涩,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就是这个样子,我都不知道我当时怎么了,一看到她手上的戒指,我的理智全都灰飞烟灭。
如果我可以控制住自己,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言之越说完,狠狠的打了自己一个耳光。
宋予问也很无语,这是什么情况。
他和那个女孩子,那还有以后,人家不找他拼命,都算言之越祖上烧高香了。
“你也不想的,事情已经发生了,就往前看吧!只能多补偿些了!”宋予问拍了拍他的手臂,安慰道。
“她不会要的,她甚至连见我一面都不愿意!”言之越无奈的说。
“唉,人生总是世事无常,谁知道呢!我还不是刚参加完葬礼,本来你也该去的,就是你那小嫂子,知道吧!
她外婆也去世了,还是你哥一手操办的,也算给足了面子!”
“我哥?”言之越疑惑的问。
“对呀!你哥以孙女婿的身份,枫城有头有脸的都来了,办得那叫一个风光,也算给了钱多乐一点安慰了”
宋予问才说完,言之越一下子站了起来,握住他的肩膀急切的问到,“你说,她叫什么名字?”
“钱,钱多乐呀!你嫂子你还不知道?”宋予问也懵了,这是什么情况!
“你说,我哥的女朋友叫钱多乐?在A大读书,外婆前两天刚去世?”言之越仿佛说的,每一个字都用尽了全力。
“对呀!我才知道,还是和你一个学校呢!”宋予问刚说完,就见言之越“噗”的一声,喷出了一口红色的癣血,身子慢慢的向后倒去。
宋予问都吓坏了,赶忙伸手接住,抱着喊了起来,“之越,之越,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我,我怎么跟你哥交代呀!”
言之越嘴角带着血迹,眼睛直直盯着天花板,仿佛如木偶人一样失去了感觉,任凭宋予问如何呼喊都没有回应。
“快叫救护车,快点!”宋予问急切大喊。
赶忙跑过来的经理也吓的魂飞魄散,急忙从口袋里掏出手机,颤抖的打了过去。
季怀安刚把钱多乐哄着,吃完一碗燕窝睡下。
白管家就在门口敲了起来,语气都是少有的急切,“先生打扰一下,有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