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芜很久没有这么累过了,感觉现在给她一张床,她能瘫上一天一夜。
贺宥也一样,俊朗的面容透出一丝疲惫。
姜芜转头看他,却突然看到一抹刺眼的红。
殷红的血从手腕流到左手无名指,因为皮肤白的缘故,显得触目惊心。
姜芜放慢车速,狠狠闭了下眼。
她脑海里突然出现一模一样的画面——
不同的是,脑海里的那双手戴了戒指,殷红血液蜿蜒而下,流过银色戒面,汇集到指尖,滴滴落地,刺得人眼睛生疼……
车子突然刹住。
贺宥睁眼:“怎么了?”
姜芜没吭声,不停在置物盒里翻东西。
“姜芜?”贺宥试探叫了声。
可姜芜就像没听到一样,动作不停,嘴里魔怔似的喃喃着:“药呢?车上的药呢,绷带呢?消毒水……”
“姜芜。”贺宥意识到什么,抓住她的肩膀,“姜芜,别找了,你看我,看着我。”
姜芜倏然回神。
她嘴唇微白,眼神闪过慌乱。
“没事了没事了。”贺宥盯着他,不停安抚,“我在这,你看着我。”
半晌,姜芜才从失控的情绪中出来。
“你、你的手……”她缓缓转头看向肩上的手。
贺宥随意在身上擦了下,举给她看,“你看没事,小伤口而已。”
血迹没了,可姜芜还是说不出话。
“你太累了,我来开车,然后你好好睡一觉,懂了吗?”
姜芜似懂非懂地点了下头。
贺宥下车绕到驾驶位,拉开车门,弯腰将她抱了出来,放到后座上。
“现在闭上眼睛,什么都不要想,睡一觉就好了。”
贺宥单手撑着车门,声音很轻,垂下的视线说不清是心疼还是自责。
姜芜听话地闭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