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这些动物成长得更具优势。
这也不奇怪,毕竟目前来看,市内似乎并没有出现过有明显变异特征的动物。
众人对这些注射过病毒后的生物再次进行了各项检测,他们惊讶地看到,注入生物体内的病毒居然奇迹般地消失了,仿佛泥牛入海。
“这并不是一个好的信号。”组内一个年长的专家在短暂的沉默过后说,“当一种力量可以轻易改变人类的基因,让他们变得趋近于其他动物,却对其他生物造不成肉眼可见的威胁,这说明这股力量要比我们想象的更加聪明,或者有目的性。”
那么,如果往这些实验动物的身体里植入人体组织——比如器官呢?这样的举动是否会因为向病毒散发了与人类一样的信号,从而导致病毒开始攻击这些动物的躯体?
他们紧接着产生出了这样的疑问。
这个实验过程可能有些漫长,不过值得一试。专家们在这个过程中运用到了如今已经非常普及以及广为人知的CRISPR基因编辑技术——早在此之前,世界各地的学者就已经通过它对多种原本人类束手无策的疾病进行了有效治疗。
众人先是将病毒宿主的受体蛋白注射进了实验小白鼠的细胞内,不过试验结果和之前一样,病毒并没有对小白鼠产生什么物种上的改变。
于是他们决定从小白鼠的胚胎就开始入手,将特殊的人类干细胞注射进住小白鼠的胚胎里,再通过基因编辑技术,修改掉一部分小白鼠胚胎原有的基因,让小白鼠的身体不会对将在它的体内生长出来的人类心脏产生排异,并且直接删除掉小白鼠体内本应创造出心脏的基因指令。
这也就意味着,如果不出意外,当这个小白鼠胚胎出生,它将会是一个白鼠与人类的嵌合体,它的体内将长出一个完全是由人类细胞组成的心脏——
是的,心脏。
长久以来,在动物身上进行的基因编辑改造都面临着道德与伦理上的挑战。
这一系列的研究让器官移植的未来看上去一片光明,人类已经着手尝试在猪这种器官结构和人类本身非常相近的生物体内培养属于自己的器官,然后再移植到自己的身体,替代掉病变器官。
但与此同时,政府、包括许多国际机构,都对这种技术顾虑重重。
克隆人体本身就是一种禁忌。没人知道,人类的基因细胞会对其他生物带来什么样的改变。如果在这样一种影响与驱动下,动物的体内甚至甚至长出了人类的大脑、人类的思维呢?如果一只小白鼠突然开始觉得,自己也是个人呢?
这样特殊的基因编辑工程,需要先向上级领导申请项目执行,就算申请也未必会批准下来。
实验室内的众人经过讨论,认为这个项目有没有必要进行下去的人各占一半。
“如果病毒会对体内出现了人体器官的老鼠发动攻击,这就证明了我们的猜想。一个只攻击人类、会在人类身上产生变异的病毒,对人类的威胁性绝对比目前已知的所有病毒都要强上数百倍。”
“我不赞同。你们有没有想过,如果实验真的成功?谁能保证这样的实验结果会培养出什么样的怪物?这……这实在是太诡异了。”
“它们只是小白鼠。这只是一个实验而已,和以往我们做的任何实验都没有什么不同。就算真的出现了意外,我们也可以迅速终止项目,不是吗?”
谢松原坐在会议室内的主座上,静静地倾听着,仿佛在无止尽地思考,又仿佛什么都没有想。
最终,他淡淡地沉吟说:“我会向上级申请项目放行。这个项目由我负责监控,出了什么问题,我会负责。”
“那人体细胞……”
“也由我提供。”
“一只长着我的袖珍器官的小白鼠,听起来有点意思。”想到这里,谢松原轻轻笑了笑。
“人类的大脑要发育到成年才会停止。无论是深度,广度,还是大脑的体积,功能,复杂程度……一只才只有几个星期,或者几个月大的小白鼠怎么可能比得上?老鼠的体内永远不可能长出人类的大脑。放心好了,我没有那方面的顾虑,或者说,担忧。”
谢松原深深地知道,这个实验项目的意义之重要。
自从这个世界上开始出现变种人,知情的学者们就不断在讨论着这个奇妙又诡异的现象。从生物工程到分子病毒学,从宇宙中的高维空间再到生命起源……
这究竟是一种馈赠还是灾难?
也许答案已经在许多细节中显现。
“基因检测报告出来了,你来看看。”岑思远扶了扶鼻梁上的镜框,从实验室内出来时,谢松原正在茶水间上泡菊花茶,顺便往水杯里一口气扔了七块方糖。
谢松原用勺子搅了搅杯中的液体:“是吗?”
对方将一沓刚刚打印出来的文件递到他面前,言简意赅道:“你先瞧瞧吧。下次例会,那些老家伙要是看见这个肯定要炸了。你得提前想想该怎么安抚他们。”
谢松原喝了口还烫着的菊花茶,口中发出满足的“哈”声。水杯中漂浮着散开的小型花朵和他以往在外给人的形象并不相符,但却看起来依旧优雅,并且居家养生。
谢松原顿了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