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据显示,注射过提取病毒的实验体,均在半个小时到两天内出现了变异现象。身上出现至少三到四种生物体征,体表出现不同程度的溃烂、腐败现象,均和目标患者相同。”
“其中有十七个实验体,在注射后的一星期内陆续死去。我们持续给活下来的实验体提供血清或者抗生素注射,帮助他们度过这个阶段。目前,我们已经从这些活着的实验体身上提取出了抗体,并进行临床试验。不出意料的话,这些由同种病毒提取出来的抗体将会比之前进行的项目更加具有针对性,效果更出色。”
“在日后条件允许的情况下,我们也会尝试进行毒株分离,通过对每一种单独的毒株进行定向打击,从而达到目的……”
听着听着,白袖和谢松原的眉头就都纷纷皱了起来。
“这些家伙……”纵使二人早就知道黑市里的这些人无法无天,什么都干得出来,但是当他们亲耳听到这些人用如此平静而罕见起伏的音调说出这么冷酷无情的话。
在临床研发阶段就拿人体做实验,已经超过了人类应有的道德底线。更何况这群人是直接给本来没有变异的普通人注射病毒,甚至导致了多人死亡。
这种为达目的无所不用其极的行径,令人感到遍体生寒。最让他们觉得不齿的,还是这群人早已不以为然、习以为常的麻木个性。
谢松原捏了捏白袖的爪垫,阻止了对方可能将要说出口的话。
白袖于是合上了唇,只是冷冷地看着。
报告会的位置按座位的顺序来,谢松原一直排到最后,才终于轮到他发言。
他才来短短几天,本来没必要这次就参加报告会,不过看见他带了两支药剂过来,实验室的管理员也饶有兴趣地道:“这就是你的研发成果?”
“是的。”
“这是什么?是你自己制作的特效药吗?”
谢松原:“不好意思,这属于私人机密。”
四周紧跟着响起了一阵低低的议论声。
谢松原目不斜视,听见对方继续问:“那么,它的作用机制是什么,这个总可以说吧?”
谢松原:“呃,这个也是私人机密范畴。”
管理员还没来得及说话,旁边座位上的一个陌生男人就笑了:“你什么都不说,让管理员到时候怎么跟老板交差?这么不配合。难道你还想凭借这个申请药物专利?还是说,你怕我们会偷偷模仿你?”
话音刚落,座位两旁的喧闹声更大了。
谢松原一点都没有因此感到压力,反而还笑了笑:“这个么,倒也没有。我很肯定,就算我直接告诉你们这个药物是怎么提取制作出来的,你们也没有办法复制。既然是这样,我为什么还要说出来打击人呢?而且它究竟有多有效,赵老板自己是知道的。连赵老板都肯定了我的药,我还有什么必要向你们汇报?建议不爽的人可以直接找老板报告。”
“你!”
这话一出,两边的人直接变得鸦雀无声。
管理员是知道赵松最近对这个新来的青年有多看重的。思忖了两秒,站出来打圆场说:“好了,你的事情,我会单独向老板汇报。今天的报告会就到这里,各位——”
所有人一块静下声来。
就听管理员慢慢道:“我们为赵老板工作效力,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如果没有赵老板,我们过不上现在这样优渥的生活,而如果他得不到最好的治疗,扛过难关,早晚有一天,我们也将不再拥有这样舒适的科研环境。所以,请大家为了老板的病情努力,也是为了自己日后的生活努力,共克时艰。”
谢松原心中冷笑,想,真是自身利益至上的一番宣言,很现实。
如果不是因为赵松在末世里如此富有,什么都不缺,他现在肯定没办法召集到这么一群专心于为自己服务的私人团队,里面的所有人都在为了解决他一个人的病情而努力。
而为了自己之后还能使用这样明亮宽敞的实验室,住别墅,衣食无忧,这些人哪怕挠破了脑袋,也必须想出一个既能让赵松安全活下来,又不会让他变回废物的方法。
否则即便赵松最终变成了一个完全健康的个体,却不再像现在这样威风凛凛,令人畏惧,那么他迄今为止积累起来的财富和家业都将烟消云散,这些为他工作的人也会饭碗不保。
这番总结陈词的确对在场的人很有效果。
桌边的人群纷纷站起身来,各自离开。
谢松原在原地坐了一会儿,也对白袖道:“猫,我们走,我要去查点资料。”
*
另一头,别墅里。
赵松嗓音粗哑地咳嗽着,肥硕的身体像块果冻似的摊开在沙发上。
沙发的对面坐着一个人。
对方张口,赫然发出的是老鼠特有的语调:“想好了没有?我的时间有限。”
对方冷冰冰的眼神毫不遮掩地将赵松从头打量到尾,嘴角显出一丝不明显的讥讽——或者里面还带着一丝同病相怜的怜悯。
“怎么,你都变成这样了,还要考虑这么久吗?难道你还有别的选择?”
赵松有些呼吸不畅,忙从手下的手中接过氧气面罩戴上。
深吸了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