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只想说这般无礼,即使有树灵,也未必愿意回应你。
可他什么也说不出来,只是怔怔望着那道清秀身影。
他自幼读遍典籍经传,被不知多少人夸过悟性惊人,天纵奇才。
可经书洋洋洒洒三千言,却无有一字能教他应对眼下情景。
“就这样吧。”清萤从树上跳下,只觉心满意足,“把你这病秧子安顿好,我才能安心上阵嘛。”
阳光下,少女眼角眉梢皆是坚定战意。
十五岁的她,比稚嫩时更加生机勃勃。
她越来越强了。
“……多谢。”
清萤摆摆手:“客气什么,我去练枪啦。”
少女走远后,谢卿辞站在原地良久,却也做出了一极其不符合他性情的事——
他也足尖轻点,飞身上了树冠。
写着少女姓名的名牌被他珍惜的收入袖中。
“树灵道友若能听闻,只望莫将她言语当真。”
“只管取我寿数,换她福缘。”
如此,方能保她两分战场无虞。
清风吹过树冠,最高处,孤零零的少年名牌随风摇曳,发出哗啦啦的声响。
一如他此刻内心。
谢卿辞轻叹,发觉自己当真学艺不精。这几日必须再查阅典籍,务必尽快找到应对眼下情景之法。
清萤在其道路上行的坚定,他如何能迷茫不自持?
……
然而,一无所获。
怎会如此?
莫非诸子先贤,或者那些修真之士,他们平生便不会遇到如此……不可亲,不可念,不可言之人?
入夜时分,少年道士躺在床榻上,望着窗外星月夜。
只觉繁星点点闪烁,尽好似她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