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还有大大小小的会议要参加,在时间上确实顾不上顾尧。
可说不是故意的她也是故意的。
无论如何当初在飞机上他抛下她让她依然心有余悸,这心里大大小小还是有个疙瘩在。
道理她明白,她比谁都明白。
顾尧所做的一切抉择不过是他身为军人应尽的责任,他没错,国家面前儿女情长确实不足挂齿。
但是明白归明白,他不能帮她做决定。
她宁愿同他一同英勇就义,也不愿孤独一人承受着永恒的思念,痛苦的活着。
这一年她是怎么艰难走过来的还历历在目,是真的恨,也是真的痛。
她承认她没那么伟大,她也有自私的一面。
现在一切尘埃落定,还不允许她闹闹脾气了,她又没一哭二闹三上吊。
她只是想要让他意识到哪怕她是警察也是需要他的,她没有那么坚强,更要让他明白经历那次以后要懂得惜命,毕竟运气是会被耗尽的,哪有那么多的好运回回都能遇上奇迹。
至于说是要了他半条命,这中间的夸张成分有多少不好说,但是绝不至于。
“真要了他半条命的唯一可能性是体检报告。”褚一诺“嘁”了声,“关我什么事儿。”
“不是电话不接,消息不回吗?你这跟玩失踪有什么区别。”孔远一说。
不提还好,一提褚一诺这火气就蹭蹭地往外冒。
她双手一环胸,抱怨如黄河之水滔滔不绝:“不是,我住哪儿,我单位在哪儿他不清楚,他熟门熟路的很。别跟我说他归队没时间,他现在是英雄,有的就是时间。试问谁认错搁电话里这么没诚意,他太了解我了,当然我也了解他,他就是故意的,存心想跟我耗着,等我先忍不住是吧,没门儿。成啊,看谁耗的过谁,走着瞧。”
孔远一见褚一诺越说越来气儿,他听的也是越来越离谱,这哪儿还有最基本的理智判断和智商情商,纯粹就是不讲道理。
果然再聪明讲理的人一遇到感情问题理性都会被感性淹没,就好比他眼前这位。
“所以你是气他这个?”孔远一抓了重点。
“当然。”褚一诺嘴跑在脑子前面,意识到不对,顿了一下赶紧找补回来,“不是。”
孔远一笑的一脸明白人,见褚一诺还要解释便抬手打断:“好了,我一会儿还有个手术,顾尧的体检报告一切正常,放心吧。”
褚一诺心里一喜,暗自清了清嗓子,面上继续冷淡地傲娇道:“他那么能耐,我有什么可不放心的。”
孔远一摇了摇头,一副“我看你装到什么时候”的了然笑容。
……
晚上在父母这边吃完了晚饭,饭后还聊起顾尧,聊起他俩的事儿。
家里人催婚无非就是都老大不小了,什么时候见面,什么时候办事儿都该提上日程了,你俩工作性质不比普通人,有时间就别再拖拖哒哒的……
褚一诺能怎么办,插科打诨应着,不说破不说死,一切顺其自然。
说着说着陆佳又问了一嘴:“话说回来也有几天了,你怎么天天都回来吃饭,小顾呢?”
褚一诺自然不能说实话,一边吃着水果一边囫囵过去:“他部队还有很多事儿,暂时没什么时间。”
陆佳一听直皱眉:“这部队这么不讲情面的吗?好歹这么不容易才回来,都不给个假放。”
褚一诺笑笑也不好解释是她的问题,正好手机适时响了起来,可谓是及时雨一般。
一看来电显示,她勾唇咽下橙子一挑眉,接通了电话:“喂,安希。”
电话那头的背景音略微有些嘈杂,苏安希的声音掺着背景音乐和一些交谈声中一并传了过来:“一诺,你家顾尧喝醉了。”
苦肉计,褚一诺在心里呵呵笑。
“安希啊。”她无情地拆穿,“谁喝醉他也不可能喝醉的,让他换个理由。”
“我发誓他心情确实很不好,是真在借酒消愁,你等等啊,我让来来给你发个视频。”
不过须臾,手机振动了一下。
褚一诺打开微信点开徐来给她发过来的视频。
视频里灯光柔和,俊朗不凡的男人单手松垮地支着太阳穴,耳根子和脸颊都染了一层红晕,另一只手拎着杯子在跟一旁搁在桌子上的酒杯一碰,仰头一饮而尽。
看上去是真愁。
总是清醒漆黑的干净眼眸里裹挟着淡淡的迷离,桃花眼也跟着从眼尾红到了眼底,整个人显得慵懒又风流。
上次喝醉就是这样的。
褚一诺将手机重新搁回耳边,对那头说:“你们知道他不能喝,还让他喝。”
电话那边苏安希清亮的嗓音显得十分无辜:“他要喝我们拦得住么,他为什么不能喝还喝,你应该比我们更清楚吧,不然也轮不着我给你打这通电话了。”
褚一诺抿了抿唇,看了眼一旁看电视的父母,降低音量问:“喝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