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宋隐也呆在原地,显然不知道是为什么。
一颗心直直往下坠。
她的计划,被发现了。
但她不知道是谁发现的,难道是有人背叛了她?
看神情,不是宋隐,但也该不是孟言初才对,孟言初在宋家受此苦楚,不应该向着宋家,且孟言初也不知道她还叫宋隐去放了东西,就算他临时变卦不放了,那也该还有宋隐的才是,宋隐放的那一份贪赃证据,也应可以致宋以宁于死地才是!
可现在,两份证据一份也没有找到。
李韫脸色怎一个难看可言?
宋以宁见状冷笑一声,“四皇女与中都督可查清楚了?本官府里究竟有没有那些不该出现的东西!”
她看起来怒极,一双虎目瞪着两人。
柳银花都有点后悔听四皇女哄了,京中局势不明朗,比起嫡出太女以及父族强势的二皇女,父族平平恩宠平平的四皇女,显然没什么赢面,她真是糊涂了,居然听四皇女哄。
但眼下两人早是站在一根绳上的了,闻言也只能陪着笑,“我与四殿下也是听了旁人哄骗,深怕流言扰了宋姐姐威名,才出此下策的,还望宋姐姐莫怪。”
宋以宁怎能不怪,她愈发生气,一字一句锥心刺肺,“我宋以宁自当了李朝的官员,上无愧于皇上,下无愧于百姓,如今竟被皇女如此揣测,当真令老臣寒心!”
四皇女皱了皱眉,正欲解释些什么,宋以宁却猛的吐出一口鲜血,晕了过去。
于是场面自然而然乱了套,宋家的人都尖叫着跑向宋以宁,宋青梧自然也神色紧张又担忧,对站在那脑袋发蒙的四皇女柳银花下了逐客令,“殿下与都督非要无故搜查宋府,我们也答应了,现下没查出什么东西,反而将我母亲气吐了血,两位便请回吧,免得母亲醒来看见了郁结于心。”
李韫脸色难看的很。
前一刻钟,她还在看不起宋青梧,现在,却变成了宋青梧在此嘲笑她,当真该死!
李韫看着宋青梧,眼神愈发沉冷,片刻,甩袖子走了,竟连一声道歉也无,柳银花倒是道了声歉,跟在李韫身后走了。
宋青梧轻笑一声,转头与众人一起把宋母扶回了宋父的院子。
找人唤了府医,然后开始赶人,把宋隐宋窈宋照宋窕宋棋都弄回去,宋以宁才缓缓醒转,睁开眼睛。
宋父拍着胸口,“妻主真是吓死侍身了。”
见人要起来,宋青梧十分有眼力见的在宋父身后垫了个枕头,然后站在一边听她们说话。
“不必担忧,为妻心里自然有数。”
是的,宋母是装晕的,连那口血都是她用了暗劲,从胸口逼出来的,从她回到院子里开始,已经有人将消息传出去了。
李韫许是觉得胜券在握,闹的动静并不小,京中风云诡谲,谁都想坐一坐那个位置,除了自己,其她皇女都是敌人。
四皇女做出这种无端搜查二品大员府邸的事,难道其她皇女会坐视不管?
“那母亲身体可有哪里不适?”
宋青梧一边递过去一杯水一边问。
到底是吐了一口血,还是得注意点。
“无事,母亲有分寸。”
这边正说着,府医就来了。
做戏自然要做全套,府医诊着宋以宁的脉,片刻起身,“宋大人许是怒火攻心才会吐血,待小人开一副药,喝个二三天便能好。”
“有劳大夫了。”
宋青梧替自家不方便起身的母亲说了句。
“大小姐客气了。”
大夫看着宋青梧,忽然想起了什么,脸色一肃,宋青梧就有不好的预感,果然,下一秒听见大夫直言道,“昨日大小姐一共叫了小人三次,今日可莫要再惹少夫人生气了,少夫人的身子经不起折腾,若再如昨晚般惊怒……”
府医慢慢捋着耳边留下的雪白鬓发,一脸高深莫测摇头。
宋青梧:……
靠,还真是来告状的。
她神色顿时有些尴尬,很快,就听她父亲气问,“昨日我走后你又气到言初了?你这孩子,言初怀的可是你的第一个孩子,做什么非要跟他吵架?他辛辛苦苦为你生女育儿,你却为了点小事这般气他,如何说得过去,回去以后记得同言初道歉,他在你这素来好哄,随意哄几句你们也就和解了,妻夫间哪有隔夜仇的。”
宋母昨夜听闻孟言初怀有身孕,也很是高兴,如今跟着宋父一块儿说宋青梧,宋青梧笑的十分无奈,感情这言初一怀孕,她倒成了地位最低那个。
只能连连答应,保证自己定不再气言初,她们才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