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远远的看着她就好了。
这场突如其来的天灾,让他清晰的意识到,沈知知走不掉了。
这样一个小姑娘,像一只不经世事的小猫一样闯入了他的陷阱,打乱了他的计划。
顾让低下头,捧着沈知知的小脸,四目相对。
他凝视着她的眼睛,幽深的眼眸带着阴郁,沉默了半响:“知知,你陪陪奴。”
“……”沈知知被近在咫尺的俊脸迷的颠三倒四的,小嘴不自觉的回到:“好。”
面前的人伸手将人搂在怀里,搂的很紧,将她压在心口的位置,沈知知能清晰的感受到他的心跳。
赤忱又温暖。
“这是我买的玉佩。”沈知知的小手滑到了顾让腰上的玉带,摸到了前些日子顾让留在桌上的玉佩。
她声音很小,一想起当时顾让一声不响的把东西留下就走了就来气,她暗自警告自己不能被美色所迷惑,“你快取下来。”
顾让躲了躲,身形微顿,没想到小姑娘要把东西要回去。
“知知这可是你送给奴的。”
“可是你把它还给我了。”
顾让一只手掌便将她一双手拢住,避免她乱动。
他如今有些头疼,当初他决心将小姑娘送走,又想断了他的念想便想把这玉佩还给她的。
可是他自己最是清楚,小姑娘绣的歪歪扭扭的香囊却藏在心口,甚至不愿佩戴出来怕无故丢了。
“我要把它拿去卖掉,说不定还能换好大一笔钱财。”沈知知愤愤的说。
顾让捏了捏他掌心里软软的小手,“知知,那个老和尚说我会克死你。”
顾让将下巴轻磕在小姑娘的肩窝,凌厉深邃的眸子里掩盖不住的慌乱,“我不信。但我不敢赌。”
“可是知知,我放不下。”
若是这次天灾他陪在她身边,或许她就不会受伤,不会遇到那杂碎一样的烂人。
她应该被藏在他建造的温室里。
沈知知安静下来,她第一听顾让这样袒露心声,面前的人是远近闻名的杀神,将自己的伤口捂得严严实实,哪怕是里面腐肉生出,在面上看来也是安然无恙的。
她终究是心软的,细眉轻轻蹙起,挣扎了一小下,闷闷的抱怨道:“那个老和尚是坏人。”
说些胡说八道的话。
顾让被小姑娘不分青红皂白的模样逗笑了,她总是这样,义无反顾的站在他这一边。
接下来的几日里顾让很忙,达州的百姓因为突然的灾难有些村民损失惨重,流离失所不说地里的庄稼也几乎都被掩埋了。
一大批难民进了城,宁知府忙的不可开交,只是这安置难民的金额过大,不仅要安排吃住还要征集大家清理泥污,开阔官道。
奇怪的是,宁知府居然拿的出钱来解决问题。
外边的百姓可是一阵叫好,可是把宁知府吹上了天,说是为国为民的好官。
明明对抗的是天灾但是顾让最近却在处理一桩人口拐卖的案子,这案子说来十分离奇,达州地处经济流通的必经之路,每年来往的商人络绎不绝,鱼龙混杂失踪一两个少女小孩并不奇怪。
可是这几年人口贩卖日益猖獗,可是谁会在乎穷人家少的那几口人呢?
但是如今可是正是忙的时候,好多农民家的女儿失踪,最后更是闹到官府门口,天天哭着叫嚣让官府的人还他们的孩子。
“主子,这是宁府家一个月的开销账单。”
这本账单是从宁知府书房的暗格里拿到的,里面的花销巨大,光他儿子宁海一个月的支出便是寻常人家的天文数字。
“属下还查到,那人口失踪跟着宁知府脱不了关系。”
“宁海后院有一位小妾便是失踪的受害者,可不知为何到了宁海的院子里,属下还知道这位小妾还十分受宠,宁海虽然妾室众多,可每月都有几天会留在那小妾的院子里。”
顾让低头抿了一口热茶,氤氲的热气也掩盖不住森寒的气息。
“去查查这女人平日最常去的地方。”
宁海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对女人就是对待物件一样,喜新厌旧,不可能长期宠爱一位女子,更不可能每个月规律的去同一个地方。
他无故被一群人暗杀,皇后的手可伸不到这么长的地方来,宁知府这么着急想杀他,那这么不计后果的原因呢?
他怕他查出什么呢?
他倒要看看,这小小的一个知府到底藏着多少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