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沈幸年只觉得自己心头有什么东西崩裂开了。
理智,冷静,在那瞬间都荡然无存。
她的手紧紧的握成拳头,整个人都在颤抖着,一双眼睛红的就好像是要滴出血来一样,不断的往后退。
那动作让顾政的脸色顿时变了,手也下意识的要上前将她抓住!
但他刚一靠近她便直接尖叫出来,“你不要碰我!”
顾政的动作顿时僵住,然后深吸口气,“好,我不碰你,你先冷静一点好不好?”
“冷静……你让我怎么冷静?我外婆死了!顾政,我外婆死了!”
“我知道,我知道你很难过很伤心,但是沈幸年,这一切都是意外,不是你的错……”
“不,是我错了。”沈幸年摇了摇头,“我错了,我知道的,这一切都是我的错!但为什么……为什么受到惩罚的人不是我?我才是那个最该死的人,我才最该死啊。”
话音落下,沈幸年的身体突然晃了一下,然后她整个人直接蹲坐在了地上,眼泪不断的往下落。
顾政站在她的面前。
他原本是想要伸手将她拉起来的,但在想起她刚才的话时,他到底还是将手收了回去。
“对不起。”他说道,“我不应该瞒着你。”
他的话说完,沈幸年的脸色明显变了一下,然后,她抬起头来看他。
“原来,你也会道歉呢?对不起……你为什么需要说对不起?你不用说对不起,你有什么对不起我的?”
她的声音越发嘶哑,但嘴角却又突然扬起了笑容。
那苍白的笑容让顾政的眉头顿时皱了起来,正要说什么时,沈幸年又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
“你要去哪儿?”
顾政立即跟在她身后。
但他的声音一出,沈幸年就好像被触碰到了什么开关一样,身体微微一凛后,直接冲了出去!
“沈幸年!”
顾政的脸色顿时变了,想也不想的追了出去!
——昨晚港城刚下了一场大雨。
经过一个晚上的时间,大街上却还未完全干透,街上是川流不息的车辆,在看见沈幸年冲出去的那瞬间,顾政的呼吸几乎都停止了。
那一刻,他的大脑是一片空白!
而后,一阵尖锐的刹车声突然传来!
“沈……沈幸年!”
颤抖的声音已经不成调了。
如同突然断了弦的琴,如同他小时候砸在地上的玩具,“嘭!”的一声,尖锐刺耳。
眼前的场景就好像电影的慢放镜头一样,一帧一帧的在她的面前飘过,最后,落地。
鲜血从她的身下涌出。
医院有人从他身边冲出,着急忙慌的将她扶了起来,白色的大褂迅速被染红。
他知道自己应该上前的,但他却始终站在那里没动。
那个时候,他突然想起了刚才质问他的沈幸年,想起了童年父亲的脸。
他以为他做了对的选择,他以为自己不会重复父亲的路。
但……他错了。
那个时候,顾政的脑海里有一个非常清晰的声音在告诉他。
——他错了。
从一开始,就错的离谱。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